澹台羽神情凛然,目光带着一丝鉴定,他上前几步,缓缓说道:“我是碰她了,不过她打了我一巴掌,我嘴角的淤青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承认愧对于你,可是舒沅并没有。”
舒沅整个人呆住了,怔成一座石像。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你在说些什么?”舒沅拔高了嗓音,澹台羽是疯了吗?她倒是挺想给荆逍玄带绿帽子的,可对象也不能是他啊。
荆逍玄无言的勾唇冷笑,眼睛眯了起来,咬牙落道:“很好,舒沅你过来。”
舒沅害怕的脸都白了,但她不能不过去,没有再看一眼澹台羽,她慢慢移步走到荆逍玄的身边。
荆逍玄握着刀柄的指关节正在嘎嘎作响,额间青筋暴凸,昭示着他隐忍的怒意,仿佛她就是背叛了他,跟他的兄弟远走高飞,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她默默的望着澹台羽,他对她回了一个灿烂之极的微笑,似乎即将要面临的任何危险都在他面前显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淡然跟荆逍玄的暴烈形成了两种熟悉的极端,舒沅头一次觉得他像一个人,像她的父亲,无论母亲多卑微多疯狂,父亲永远都是冷漠淡然,任由她吵闹不休。
“你们在这眉目传情,当我是死了吗?”耳畔传来他讽刺的鄙夷,微眯着的眼睛也蓦的张开,像是射出两道冷光,嘴角一扬,重重地发出一声冷笑。
突然之间,草地上飞沙走石,一股疾风直扑他而去,舒沅没看清荆逍玄是如何出手的,对立的澹台羽早已挥剑出鞘,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向后掠去,刀光已逼近他的面上,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里,澹台羽手术的长剑仿若灵蛇一般,咣当一声缠在了赤饮身上, quot;呛quot;然一声,刀剑交缠,发出刺耳的厉音。
漫天的刀光剑影,对澹台羽并没有任何感觉,经历的多,自然而然也习惯了在刀剑上舔血,他曾和荆逍玄比试过,可他没有一次像这般迫切的夺取他的性命,他的眼中是那样刻骨的恨意,仿佛他抢走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而此时他的脑海里,竟然泛出求死的念头。
爱上兄弟的女人,妄想着占有她与她私奔,是件比死还难受的事,长剑虽已出鞘,可他并没有回击,可是不停躲闪,出于本能的躲开荆逍玄致命的刀锋。
思及心间的倩影,更添上无奈的悲凉,他其实很想亲口问问她,那晚的一吻究竟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或许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以他的功力对抗荆逍玄,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以他对荆逍玄的愧意,他连这半个时辰也不愿维持,只是因为她,令他的背叛兄弟的舒沅,是他维持这必败战局的唯一支柱,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怨她,心底反而愈发的喜欢她,若是真的因此而死,想必她也能记着自己一辈子吧。
本是你死我活的交战,却因为澹台羽的心绪不宁,而处处落入下风,舒沅却什么都不能做,若是澹台羽真的因她而死,只怕她这一辈子都会处于悔恨之中。
右手的剑凝聚真气,抵挡赤饮的进攻,脑海里却不断在回忆着与她相处的每一瞬间,与她在的每时每刻,都似乎有一种无形默契,他了解她的思想,正如她了解他一般,她的一个微笑,他就知道她在开心什么,就像书中描写情人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跟她在一起,他残缺的人生似乎正在变得完整。
可她到底不是他的情人,她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可他又怎么能怨她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呀,不知道他偷偷的喜欢着她……
长刀刺进他胸膛的那瞬间,他怅然的笑了起来,这样也许就能解脱了吧,他这样一个失败者,带着对舒沅的遗憾,和荆逍玄的愧疚。
“荆逍玄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舒沅突然尖刻的喊叫起来,她把下自己的簪子,银簪刺进了她喉间的皮肉里。
荆逍玄眼中对他的恨意和厌恶又加重一层,他压着嗓子冲她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瞎了看不清吗?他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
他怒极反笑:“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路边的阿猫阿狗比你强上百倍,更何况是比阿猫阿狗还要完美的澹台羽。”她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他冷冷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反正我不管,他死我就死,大不了我和他去阴曹地府做对苦命鸳鸯。”舒沅笑吟吟的说道,看起来心情极好。
澹台羽眸光闪闪,发白的嘴唇翻涌出一股鲜血,此时也笑意盎然的看着她,本来万念俱灰的他,心中又充满了力量。
荆逍玄冷冷的注视着她,眼中的厉色如陈墨浓的化不开,他咬牙低低说道:“那你便死给我看看,你对他喜欢到了哪种地步!”
舒沅将手中的银簪刺进一分,虽是避开了动脉,脖子上一小股嫣红的细流流进了衣领里,她就这样无畏的笑着,那耀目的微笑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被仿佛正在被她用刀子一片片宰割。
“够了!”他猛扑过来夺下她手中的银簪,揽着她的身体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