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浑身湿哒哒的,衣服贴着格外难受,挣扎了一下,梁衍搂得她紧紧的,她道:“放开。”
“不放。”反而搂得更紧。
引章很少见到他撒酒疯的模样,一时间不知好笑还是该气,无奈道:“你箍疼我了。”
梁衍固执扭过她肩膀,他比她高出半个头,此时低眉看着他,眼睛像浸了酒一样明亮,低声道:“那天,你究竟见了谁。”
引章沉默下来,被他骤然捏紧手臂,醉酒v的他显得有些不可理喻,最后还是感情占了上风,他微微摩挲她的脸颊,捏着她的手指到自己心口上,“这里空空的,一直没个定落。”
引章看着他向自己倒来,一头歪在自己肩上 ,贴着她的心口。
引章没让丫鬟帮忙,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拖上床,已是气喘吁吁,累得什么都不肯想,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黑夜里,身旁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望着睡容安静的妻子,目光锋利而清醒。
翌日,梁衍难得没大早上出门,早早地起来,在廊下遛鸟笼里的鹦鹉。
这是从南诏阁罗凤的私宅中搜刮到的,看它伶俐,梁衍就拿来给引章解闷。
见引章起了,梁衍连鸟都不逗了,这一上午都殷勤地跟在引章屁股后面,她做什么,他便有模学样。
引章不理他,交代丽娘几句,就自顾自挑起针线,低头绣花。
梁衍不会女工,挑针线显娘气,他就坐在一旁随手翻了本书籍,往书上快速扫几行,又往她这边扫一眼。
如此反复几次,饶是个瞎子,也该知道投过来一眼,引章却跟没瞧见似的,梁衍觉得委屈,从榻侧慢吞吞移过来,从后面将人抱住,深深嗅了口她颈窝里的香甜,闷声道:“娘子,我错了。”
引章有心冷落,但这人天生脸皮厚,眼巴巴凑过来,贴着她的腰腿,又一声道:“娘子,我知道错了。”
他把态度放得这么软,让人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里,满身无力。
引章慢慢停下来,指尖来回摩挲针尖,有微微的刺痛,却跟她心里的比不上,“错哪了?”
“昨晚上我不该喝酒,回来迟了,让你苦等了半宿。”
“还有呢?”引章侧过头。
梁衍瞧见她唇边含笑,笑容中意有所指,却只当她指的是禁足一事。
“你去见苏氏,我不拦着你,但前不久一股南诏的势力涌入南境,外面不安全,你独自出门,我如何放心得下。乖,听夫君的话,这几日先别出门。你在家里,我才能安心。”
显然梁衍不能吐露昨晚上装醉,半哄半诱地让她说实话的事儿。
昨晚陆演摆的是龙门宴,明为接风宴,实则无声观察南境大小官员的态度,谁立场坚定,谁左右摇摆,陆演心里有本帐,哪天有空拎出来翻翻,给他找点不自在。
陆演这点目的,梁衍还是看得明白,又见他敬酒过来,含笑收了,一杯下去,红意漫上脸,不知情的以为他醉了,其实只是看着醉罢了,这个秘密,他连引章都没透露。
第一次成亲时,他喝了半杯合卺酒,脸红得熟透了,引章怜惜极了,床笫之间多受着他的孟浪,梁衍爱极她这温柔的模样,于是就没告诉,后来怕露出破绽,索性在外面也这般,后来谁都知道摄政王酒量不大好,一杯就倒。
陆演自然也不错过这次机会,梁衍装醉,就想看看他在打什么主意,哪知一杯刚下肚,喉咙如火燎,脸色绯红,薄唇能滴血。
陆演唤女眷端来醒酒茶,那女眷脚下被绊了一下,往他胸口上一歪,红唇印儿就是这时候贴上去的,连同醒酒茶一块儿泼他身上。
当时好不狼狈,女眷受了惊吓,蜷在他脚底瑟瑟发抖,露出来的眉眼美艳精致,与引章足有七八分酷似。
梁衍怒上心头,一脚踹开她,离了宴会,又怕引章多心,等衣袍干透了才回府,之后才有了借装醉逼她吐话的一幕。
亲了一口她的手背,梁衍柔声道:“娘子,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成。”
引章没说话,却抚了一下他的面颊,继而手指往下滑,在他脖颈间温柔摩挲,动作意味深长。
梁衍喉咙发痒,忍不住上下滚动一遭,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脐下三寸覆上去,哑声道,“娘子,鸡巴硬了。”
引章却隔着衣料拧了一把,梁衍瞬间倒抽一口气,吊眉竖眼,好疼的模样,引章岂不知他在装模作样,扔给他一面镜子,“到了衙门,照照自己。”
梁衍一头雾水,下意识拿起菱镜,引章扫眼过来,梁衍嘿嘿一笑,“都听媳妇的,到衙门在照。”
引章挑眉,“还愣着做什么?”
梁衍忙起身,生怕她嫌弃,“我这就走。”
这人还真不含糊,一阵风似的走了,引章放下手中的针线,心不在焉的,绣起来也没意思,她召丽娘进屋,“最近外面可有异样?”
丽娘已去问过府兵,打手势回复。
引章看懂了,点点头,“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