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驿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黑色的丝绒大床上,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木质香,此时已是日光大盛。
没来得及一下睁开眼,过于刺眼的阳光便刺得他眼睛差点流泪,隔着朦胧的水雾,隐约能看见盛夺月坐在床边。
先生明明是与以前别无一二,如今却让他心生畏惧,还有...依旧让自己可悲的依恋。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糟糕的过去...
“醒了?”
盛夺月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揉弄着卢驿年的唇瓣,他唇边挑起温和的微笑。
卢驿年开了开口,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此情此景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着身子任由盛夺月打量。
盛夺月唇畔流泻出一丝轻笑,这种笑意不是怒极所生出的讥讽,而是出自真心的温和饕足。
他凑过来,骨节修长的手指没入了卢驿年的发丝当,以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压制住卢驿年的挣扎,然后轻轻吻住了卢驿年红肿未退的唇肉。
“唔...”
就像童话里王子亲吻属于他的公主一样。
可是盛夺月是王子,而卢驿年并非是属于他的公主。
比起之前的疯魔,今日的盛夺月只是浅尝辄止般吮过他的唇瓣。尽管如今董事长先生似乎变得正常了些,但男人绿宝石般的眸子里流露出浓厚的愉悦与满足,让极其了解他的卢驿年却依然忐忑不安。
盛夺月撩开他的额发,温情抚摸着卢驿年的侧脸,在灿烂阳光下望过来的那双绿宝石色的眼眸优雅而温和。
“我想了很久。”盛夺月嗓音依旧如最上等的丝绒,足以让人浑身酥麻欲醉,“既然放不开,那索性就让年年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好了。”
永远...?
卢驿年被操得如一块融化黄油般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本能的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却发现四肢都被束缚上了沉重的银色锁链,而锁链另一端,则是被死死扣在了床边。
盛夺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平日里很少笑,脸上的表情也永远是冷淡的,可是如今笑起来时,那清俊优雅的五官仿佛有种积雪消融的惊艳感,男人放低了声音,祖母绿般的眼眸含笑:“年年要不要仔细想想以后。”
“...以后...?”
卢驿年四肢沉重的锁链晃动的哗啦哗啦,男人英俊正直的面容发白,面对盛夺月的温情,他内心的忐忑与不安达到了顶峰,而腿间两只被使用过度的肉穴此刻也正传开酸涩的鼓胀感。
明明盛夺月比之前的朝倦发疯时模样好了不知多少倍,但这副样子,却让卢驿年更为之心惊胆战。
“当然。”盛夺月那双碧绿如森林幽潭的眸子牢牢锁住自己的小狗,说出来的话缠绵又带着骇人的占有欲,“年年要好好考虑,是做我的妻子,还是一只被永远养在床上到死的母狗。”
妻子和母狗。
似乎他给予了卢驿年极大的选择权,但明晃晃的彰显出了恶意。
作为他的妻子,便表示了内心的驯服。
要是后者...但除了保持最后可笑的尊严以外,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呢?
如果是旁人问出这般的话,只会让卢驿年心里头发恨,哪怕他少年时曾也因为命运磋磨想过自轻自贱,可是卢驿年骨子里却最终有着份狠劲,就算是条狗,也是条到了穷途陌路会反咬人一口的孤犬。
但是这个是先生...
曾经清冷如明月的少年长成了这副优雅织细的模样。
卢驿年心里头的屈辱和恨意,突然间全没有他的迷茫来的深刻,他只是心头空落落的,仿佛被剜去了一块似的,说怨恨算不上,但是内心酸涩让一切恍如空白。
卢驿年濡湿的睫羽颤了颤,眼尾还带着被操到哭过的红痕,他嗓音干涩:“先生的决定,是后悔了吗?”
当初傲慢的绿眼睛小王子看不上脚下脏兮兮的狗,反倒出于某种玩乐或者奇怪的心思,将小败犬养成了现在被人人觊觎的模样。
可是现在...
卢驿年的语气麻木而平淡,当中似乎藏着更深刻的讽刺,盛夺月安静的同那双以往全是仰慕依赖的眸子对视,良久后,盛夺月说出来的话平静至极,却仿佛在用轻言曼唱吟诵着脉脉爱语:“没有后悔。”
他祖母绿的眸子牢牢锁定着属于自己的小狗,或者说即将的妻子。
“我所爱的并非当初的年年,并非出于皮囊而或其他。”盛夺月嗓音依旧保持着平静,里面却毫不掩饰藏着恶念横生的占有欲,“我并非后悔那个晚上的初见时的拒绝,而后悔没有在之前便发觉年年心里...原来早就有了其他人。”
“要是早知道了,我会提前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弄死。”
最终,卢驿年什么都没说。他想到了很多,譬如朝倦,譬如先生,以及光怪陆离的宠物变成狗,亦或者他被两个男人强奸的事。
卢驿年疲惫的闭上眼睛。
他不太想接受如今的现实,到了这样的地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