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叔乐呵呵的好像觉得很有趣:“你要看看吗?”
景随觉得他不是来替帮蒋飞白传话,而是邀请他去围观什么好康的新鲜玩意儿。
景随疑惑:“他不是招了你们,找我干什么?”
关叔的姿态优雅而平和:“但愿是他醒悟了,决定先向你道歉,他以前也总找你麻烦,是吗?着实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好像越说越发厌恶蒋飞白,语气跟着低下来,眼睛半阖,落在空处,“还是让他继续等着吧。”
景随想了想,拦下:“谢谢关叔,我还挺想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去看看。”
景随转身独自往进来时门口走,关叔留在原地,看了看目光默默黏在景随背上的呈爷,笑着开口道:“尧先生好像不小心抢了你的功劳。”
尧逸呈收回视线落在他脸上。
“景随是不是以为那大手笔的‘全网禁言’是尧竣做的?以为尧先生叫他来这里吃饭是在帮忙?以为姓蒋的真对不起我尧家?”关叔笑的颇有欣慰之感,“还以为那个姓余的小明星是尧先生捏住把柄处理的?”
尧逸呈眨眨眼睛,平静地坐着瞧他,没让关叔看出一丝的不以为然。
关叔想的其实完全反了。
如果景随以为是尧竣搞的禁言,肯定会觉得他在故意惹众怒给他们招黑;同理,招呼他们吃饭大概是心怀不轨想办鸿门宴,蒋飞白是个下马威,而余陶的事,只不过是替“被绿”的尧嘉希出气,而且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说话的同时关叔也仔细打量着尧逸呈,他很快发现,时至今日,自己已经彻底无法从神态分辨出眼前青年的想法了。
关叔看着尧逸呈,目光变得温柔也充满感慨:“你真的长大了。”
尧逸呈收回视线并不分辨什么。
景随出门口时尧嘉希抱着个篮球也跟着出来了,但没和景随说什么,也不在意外面暴晒的一男一女,独自拍拍打打地去了侧面篮球场。
蒋飞白还是被挡在外面,他距大门几步远站在烈日下等着,脸已经不再热的发红,现在正跟嘴唇一起透着病态的苍白,汗水却依旧爬满全身,让他看起来像是从滚烫的开水里打捞上来的。
听见篮球声,感觉有人靠近,他想抬头看看,但身体好似沉重万分,卡掉帧了似的一顿一顿转头看来,眼仁叶乱颤着聚焦都有点困难,脖子手臂上出现很明显的晒斑,一圈一圈的,像身体内部破碎了,但血淤积在皮肤下流不出来。
景随觉得他随时都能死过去。
庚伶还在之前圆桌的位置,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没比蒋飞白好多少,出气比进气多。
看见是景随蒋飞白抬起手踉跄几步扑来,像个捕食的僵尸,但才到半途却又丧气地垂下手站在原地不再靠近。
景随走进烈日下,站在他面前:“找我什么事?”
蒋飞白想抿唇,但他嘴里已经没有多少液体了,这个动作只让自己嘴角突然裂开,血液让他的唇色看起来正常了一些。
蒋飞白迟缓地开口,他喉咙发出的声音像来自个被掐住脖子的哑巴,只有受压迫气息飞窜出,而声带罢工了。
“对不起景随,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求你原谅我。”
刚开始他的语气还算正常,但到后面越说声音越低,像是突然陷入巨大的悲怆,头也跟着垂落,身体下沉时双手拉拽住景随的衣襟,额头抵在手臂、腰背深深躬起好似要弯成一座拱桥。
景随垂眸看着他的后脑勺,平淡且缓慢道:“你和尧家有过节,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不……”蒋飞白埋在臂间摇头,通过抓着景随衣服的手,带的后者也跟着晃了几下,他继续喑哑到,“是你,就是你,没有尧家。”
景随微微皱眉,听他还说什么。
“我问了好几遍他都说不知道,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姓尧的,只有你在这……”蒋飞白被晒昏了,说话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但他的声音充满几欲哭泣的怆然,“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吧……我可能快死了,死之前难道不能受到上天的宽容吗?”
“……”
景随不语,他其实稍稍感到有些别扭,长这么大哪见过一个男人,尤其嚣张得像蒋飞白这种,表现的这么脆弱绝望,哭哭啼啼。
他感觉有点怪,也确实无法跟蒋飞白共情,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随有一会儿没动静,蒋飞白也像是说累了,全部力气都用完了,突然半跪半坐地滑到地上,摊在景随脚边,他的脸上果然有泪痕,流过斑驳的脸颊,剩下两道白痕。
他脱水很严重。
景随蹙眉:“蒋飞白,别哭了。”
蒋飞**神都游离起来:“对不起,我诚心道歉。我在学校总针对你,攻击你、刺伤你,还找人把你绑架了,我有时候真的挺想你死了消失的。没为什么,你就看起来很讨厌,我还推了你妈一把,要是你妈能把你害惨了也不错,但是啊,但是!”
他有一瞬间的精神:“但是你妈原来也就那样,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