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派曾几何时也是响当当的武林名门,传到胡傲天这代,逐渐衰落了下来。
胡傲天生性和善,乃至懦弱,不懂拒绝,来者不拒,导致鹤鸣派收徒参差不齐,他又听信谗言,导致门派精锐凋零。
德行兼备者甚少。
那苟雄本是鹤鸣派指定的下一代传人,却不想他武功上乘,德行下流,高傲不可一世,被周馨染暴打得颜面尽失。
胡傲天无奈,只得厚着脸皮,要为徒儿夺回颜面。
反观一直人淡如兰的周馨染在拿到静贤师太传来的佛尘后,一丝释然与野心同时充斥在她星辰般的眼眸中,她面露喜色,甚是激动。
兴奋之余,瞥见胡傲天已经端起架势,尴尬地等着自己。
周馨染微微一笑:“前辈请。”
周馨染虽嘴上说着请,脚步却早已经迈出。她早看出胡傲天不好意思先动手,干脆就善解人意地先出招。
瓢泼大雨落下,大理石地面更加湿滑,周馨染如履平地般,转眼就到了胡傲天眼前。
胡傲天尚未反应过来,即被周馨染以拂尘点了麻穴,峨眉针抵在喉咙,再进一寸,即可登时毙命。
周馨染淡然一笑,这场战斗尚未开始,便以结束。
胡傲天愣在原地,只觉得此战后,鹤鸣派于江湖中,怕是再无立足之地,要成为市井笑柄了
“哈哈哈哈!”倪雨晴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后觉得不雅,强抿着嘴憋笑。
众人更是转过头暗笑,段星笑得倚着胡迭花枝乱颤、浑身发抖,蒋、胡二人具是面无表情,时移事易之事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虽不能替人解愁,也却不必笑其悲哀。
喜好热闹的白青也沉默不语,四下寻觅着姚童的身影,人影重重,还是未见,心下陡增几分慌乱。
场中央,周馨染已经解开了胡傲天的穴道,胡傲天摇了摇头,苦笑道:“后生可畏也,姑娘的功夫神乎其神,身手迅疾精准,老夫甘拜下风。”
胡傲天转身离去,头发在须臾间又白了些许。
“恐英雄之迟暮,惟草木之凋零。”蒋溪不由地想起这句诗词,怎堪那高墙楼宇,若干年后,都化为断壁残垣。
“这道观过于破旧了些,且需修一修了。”陈度宗品着茶,打量着观内。
悠然道长此刻毫不悠然,而是多了几分局促和拘谨,他匍伏在地上,诚惶诚恐。
陈度宗笑了笑,把玩着手上的珠子。这珠子由夜明珠打造,被开了光,浸透了世间的灵药,带着既可以驱邪保平安,还能延年益寿。
此物乃西域珍品,也是陈度宗穷兵黩武所获。
“拨两千两银子修观,朕最近的丹药不够吃了,还需多炼造。悠然先生,你与悠闲道长皆为朕修仙之路上的肱骨,不知为何你每次见朕都如此拘谨。” 说罢,饶有趣味地盯着笼子里的两条响尾蛇,神采奕奕。
“喳。”高公公忙应道,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陈度宗的神色。
陈度宗飞扬的神采中蕴含着阵阵黑气,眼下乌青,唯有精神愈加亢奋。
“皇上……”高公公刚想禀报小金库吃紧,看着皇上这架势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连年征战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修仙问道更是竭泽而渔,高公公没办法,只得利用权势从全国各地的富贾那里疯狂敛财,一方面饱了自己的私囊,另一方面也替皇上解决了烦恼。
这就是臣子的本分。
陈度宗对于高公公的欲言又止置若罔闻,他慢慢地伸出手指到笼子里,那两条响尾蛇皆含剧毒,毫不客气地咬住了陈度宗。
“哎呦,还真疼。”陈度宗幽幽道,闭上了眼睛。
那两条蛇一开始还生龙活虎地咬着陈度宗,未几便抽搐了起来,不一会儿,竟是直挺挺地不动了。
“这越毒的东西,就越好吃啊。”陈度宗舔了舔指头,满意地闭上了眼,张开双臂似是在享受着什么,身上的黑雾更厚重了。
赵宇酋守在一边,看着这景象,紧紧地攥紧了拳头,这些年,他一直守着陈度宗,不曾征战沙场。
却依旧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举步维艰,在他身边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好似在用剧毒,浸透着自己的灵魂,逐渐麻木阴郁,藐视苍生,难见光明。
五毒
适逢阳山大会赶上大雨,这大雨越下越猛,若不是各家以法术避雨,怕是都要成为落汤鸡了。
倪雨晴依旧云淡风轻地坐在雨棚中,把玩着茶杯。
周馨染初出茅庐,却身手了得,众门派一时间皆有畏惧,竟是半晌无人上台。
“怎么,在座的男儿都怕了吗?”倪雨晴高声道。
“怎会!”一个厚重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蒋溪定睛一看,竟是之前的那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
“五毒派掌门薛丹彬。”那男子拱手作揖,规规矩矩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武林中以毒立身的门派掌门。
“染儿 ,需多加小心。”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