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的人此刻尚且能够遵守规则,仁义理智。若一旦见到那宝物,还能如此吗?这逆旅书院,会遵守诺言如期兑现吗?
白青一向是大智若愚,他再浑,也只得暂时平静下来,不去想姚童,静静地观战。
雨越下越大,天像漏了般,不知是天怒还是人怨。
雪狼
姚童从颠簸的马车上醒来,淋漓的细雨打在车篷上,淡淡的霹雳之声,一场酣畅的大梦,梦里有她,有白青,有姚衍还有她爹,二人身份隔着天堑,无法得到家人的认可。姚童跪着求爹求哥哥,也无济于事,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力竭,哭到天塌地陷......
“终于是醒来了。”姚童苦笑,以手指揩了下脸,竟是泪水涔涔。
刚心怀庆幸这一切只是场梦,她手中还握有爱恋的甜蜜,下一刻,即被马车内的冰冷所刺中,蓦地惊坐起来。
“怎么在马车里?不是在逆旅书院的吗?”姚童懵了,忙拍打着车壁。
侍卫忙凑到车边,隔着窗户,小心回道:“小姐,少爷命令我等速速回府,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也不经我同意就如此行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姚童一边怒斥,一边于心内盘算着。
“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要不哥哥不会行动得如此迅速。”继而忿忿道:“全都是姚衍那个狗东西的走狗。”
虐猪道士只在白青面前小鸟依人、梨花带雨,尽显柔弱之态;在旁人面前,时不时口出成脏,怼天怼地。
“都是狗哥哥带出的狗奴才们。”姚童在心里骂了个痛快后,继而开始在心里盘算如何能逃出生天。
若是回到姚府后再想逃出就难上加难了,不仅有成群的高手,还说不定会有层层陷阱。
“硬碰硬我一个弱女子对这五个侍卫是没什么胜算的,我得好好想想。”姚童强按下内心的焦急,开始谋划起来。
这厢殚精竭虑,那厢十万火急。
白青看着雨势渐弱,而比试却拖沓了起来,不由喊道:“还能不能开始了?再等下去要吃饭了!”
倪雨晴寻声望去,眼睛一亮。
细雨蒙蒙,明眸流转,黑白交映,公子世无双。
“好标志的公子哥们,好面生,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门正派。”倪雨晴面颊绯红,暗自揣度。
鸡毛头壮汉也跟着喊起来:“怎么都娘们唧唧的,还能不能打了?”
卞之遥笑了笑,面含关切地朝峨眉派揖手道:“周姑娘,您看,我们还需切磋下吗?”
掌娥英翻了一个白眼,不屑道:“难不成你还想不战而胜吗?”
卞之遥尴尬一笑,被揭了个正着。
“那不如就由我来会会你。”掌娥英已经调整完毕,拔剑便朝卞之遥刺去。
“英儿!回来!”周馨染一个照看不周,掌娥英已经如箭矢般飞了出去,这个师妹,总是刚勇有余,智慧不足。
卞之遥邪魅一笑,并不出招,而是在掌峨英临近贴身之际,猛地侧身。
一阵奇香扑鼻而来,掌娥英心道不好,那香味极其霸道,登时令人手脚酸软脸红头涨,眼看就要以身试法,五体投地。
卞之遥一副无辜的惊讶之态,睁大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周馨染使出全身力气甩出佛尘,那佛尘于空中蓦地拉长,有灵性般地束住了掌娥英的腰,将其迅疾地扯了回来。
掌娥英涨红了脸,指着卞之遥的鼻子,却骂不出话来。
她年纪虽轻,但也多少通人事,刚才那诡异的奇香除了让人柔软无骨外,还会令人血脉喷张。
怕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下三滥的□□。掌娥英咬紧了嘴唇,恶狠狠地瞥着人模狗样的卞之遥,气得浑身颤抖。
卞之遥状若无事,一脸恭谨。
“胜负高低立下,峨眉派甘拜下风。”静贤师太静默道,朝倪雨晴点了点头。
倪雨晴莞尔:“真是可惜,果然江湖代有才人出,这卞公子的招式还没看清楚呢,这比试就结束了。”
“卞公子真是好身手呢!”倪雨晴朝着卞之遥阴阳怪气道,卞之遥置若罔闻,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白面书生样。
“怕不是什么好身手,而是什么下三滥呢!”鸡毛头壮汉一声大喝,随即翻身一跃,来到台上。
“你瞎说什么!”卞之遥反驳道。
“又没提名道姓,你怎么自己就对号入座了,莫非真对这位姑娘使了什么见不得人得手段?”说罢,鸡毛头大汉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胸膛,惊悚道:“那我可得保护好自己,士可杀不可辱啊!”
鸡毛头壮汉的同伙随之哈哈大笑,一时间嘲讽嬉笑之声沸沸扬扬,不绝于耳。
卞之遥气得脸色更白了,他咬着牙,厉声问道:“敢问阁下哪门哪派?”
“在下西域雪狼派拓跋孤。”鸡毛头壮汉朗声道。
“我说是哪门哪派如此不遵礼节,原来是来自未开化之地,也就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