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套了,赶紧改口,“求大爷饶命,小的不自量力,大爷智勇双全,智力体力都碾压于我,就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了……”
“碾压于你,这个好……”
一早上头昏昏沉沉的,说清醒不清醒,说起不来还是起来了,整个人都在梦游状态。
“啊!”白羽突然又发神经似的的惊呼一声,“怜花,怜花,快,我的避子汤!”
怜花疾步走进来,“夫人,要先吃早饭再喝药。”
白羽无力的垂下头:“好吧,我给忘了。”然后突然又抬头,紧紧盯着怜花说:“一定记得给我吃,跟她们都交代清楚了。否则别想嫁个好人家。”
怜花摇头离去,心里说,再这么下去,夫人要被折磨疯了。
吃了早饭,喝了药,想再去睡一会儿,现在床就是她最亲密的朋友,随时随地离不开,说睡一会儿就睡一会。
“不成了,不成了,得想想办法了。”说着,就要进入梦乡。
惜芷不知道她这么快就又要睡了,以为她只是小憩,在寝室门口通报说:“夫人,镇国将军府的柳大小姐来了,之前没下拜帖,但她说有要事求见您。”
谁?!她听到了什么?谁来了?!白羽摇晃了一下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镇国将军府的柳小姐,不是子芙又是谁呢。她来干什么?
想了想,该来的躲不掉,以最好的状态应战吧。
正厅里,子芙看似悠闲的喝着茶,其实从头到尾都在打量着这里的装潢摆设。
富贵逼人。
子芙自诩从不为这些动心,此时也不能免俗的想,他们真的今时不同往日了。离开了自己,他们居然过得这么好么,连寻染自己独居老宅,房子也收拾的像模像样。
怪不得一个两个的都对她避之不及,难道真应了那个女人的话,自己命不好?
正胡思乱想着,白羽步履悠然的走了进来,看身段,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仿佛没生养过一样,只是比一般未出阁的大姑娘略丰满些,反倒显得妩媚妖娆;看脸庞,白里透红,眼神明亮,比之几年前,容颜更盛。
这一刻,连一向对白羽不以为然的子芙,也终于承认了,她嫉妒她。得天独厚,老天爷都宠着她。
子芙在心里苦笑,却不得不振作精神来应付。
“该怎么称呼您?”白羽拿出待客之道。
“叫我柳小姐就好。”子芙淡淡的,年轻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小姑娘模样。
白羽点点头,“柳小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想来问个为什么?”子芙咬了咬牙,强忍恨意说道。
“哦?是什么让小姐如此好奇,还特意跑来一趟?”
“您这是要装糊涂了?”
“还望小姐不吝赐教。”
子芙冷笑一声,说道:“凌白羽,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我之间确有恩怨,这个不假,可是你也不至于恨我到这个地步吧,生生就要拆散我和寻染。”
果然是为这个来的,这女人是豁出去了。
“小姐言重了,寻染照比当年更加成熟稳重,当年我没有拆散他和子萱,现在也不会拆散你们。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他这边刚说要给我答复,那边马上就与别人定了亲,你敢说这里没有你的手笔?”情场如战场,子芙也变得锋利起来。
“还真的没有。”白羽身经百战,应对从容。
“当年我猜到了几分,子萱为什么会嫁进来,我也有更好的人选给寻染挑,但我并没有阻止他娶子萱进门,知道为什么么?我不代替他做任何决定,尤其是感情方面的,日子需要他自己来过,好坏由他自己承担,我这个做嫂子的,虚长他几岁,该提醒的提醒了,该相看的帮他相看了,我的任务到此就结束,一切选择在他自己。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代替他过日子。当年我没有阻止,眼看着一场场闹剧上演;现在我依然不会阻止,他的人生,他的老婆,他的孩子,都是比我更重要的人,我能插手的事务实在有限。这是我对亲人最起码的尊重。尊重,你懂得了吗?”
子芙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勉强把眼泪忍回去,很悲伤的说:“那我呢,他爱过我,也希望娶我,现在为什么会变?你说你没替他做决定,那么为什么,他放弃了我?”
“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但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找他。他不欠你什么。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如果说,真的谁和谁之间有账算,那也是你欠他,而不是他欠你。”
“是么?原来如此。我竟输得如此惨烈,一败涂地。”
“走好以后的路,好牌可以打烂,烂牌也可以打好。”
子芙还是踉踉跄跄的走了,看背影,真是有几分凄凉的意思。也是鼓起勇气回京城的吧,最后还是这么个结局。原本也有几分痛惜的心思,可是想起龙大,还是免了吧。
别了,司徒雷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