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江天闻绝不会给出答案,哪怕他极力地想否认这一切,可罗询眼眸里那绝对的控制欲和笃定,让他只能慌乱地躲开彼此的视线交汇,手忙脚乱地从罗询的身上离开,死鸭子嘴硬:“不是。”
罗询好笑地把耳朵贴近江天闻道:“不是什么?你说清楚点,我没听见。”
江天闻很讨厌自己的这种敏感特质,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从容淡定一点,为什么会一次次的被罗询挑逗得像个团团转的猫一样。再一次恼羞成怒的他骂道:“没听到就去医院治耳聋,别在我眼前碍眼,烦死了!”
开车的司机大叔一直秉持着自己只是个开车的工具人的定位,不闻不问两人的种种亲密关系,但司机大叔所见到的一直都是江天闻对少爷动不动就打骂,而少爷不仅不会生气,还像个舔狗一样贴上去把脸给江天闻打,实属魔幻。他时常在想,果然人不可貌相,就算是表面风光的豪门贵子又怎么样,一物降一物,造化弄人啊。
果然,罗询又贴在江天闻身上,一手搂住江天闻的腰,另一只手抓住江天闻稍小的双手,“啵”的亲了一口:“闻闻你就知道凶我,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你看人家冯叔都说不定要误会你脾气不好了。”
被点名的司机冯叔一下子把好奇的秃头转了过去,偷看被抓实在尴尬。江天闻也很是尴尬,他现在才想起还有别的人在场,一下子就没了跟罗询吵架的心思,安静如花。罗询继续找回小花朵的场子:“其实闻闻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像花一样纤细而敏感,需要人去呵护疼爱。”
江天闻冷不丁听到这样对于他的形容,有些诧异。众所周知,花几乎都是形容女孩的词,美丽而娇嫩,形容男人显然不适合。可江天闻却也没有被冒犯到,罗询这段话说得真挚感人,就连司机大叔听到了也不由得颠覆起自己之前的想法。
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的维护他怀里常对他拳脚相向的人吧。
江天闻时常在罗询身上闻到的一股清冽的海风香水味,贴的近就会闻到淡淡的烟草味,但罗询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他便以为这也是香水的味道之一。两者的味道结合起来也不难闻,只是他时常在意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抽烟出来的那股呛人的浓烈不同,它若隐若现,一会儿飘在他鼻子底下存在感十足,一会儿又离去,像是从未出现过。
江天闻其实想自己一个人骑马的,但罗询说没人引导他骑马,很容易摔下去出事故,更何况这片草地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江天闻便信了罗询的鬼话。罗询看起来松松拉着缰绳,但棕色马在他手下十分温顺听话,江天闻一开始会担心这匹马太过高大,他从没骑过会有些危险,可江天闻在罗询怀里总是安全的,身体随着马儿的跑动上下跃动,有点颠但是没过多久,他就体会到一种肆意自由的畅快。当罗询驱使马加速时,抖动幅度和拂面风的加大让江天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紧张地把身体尽力倒在后面的罗询身上,手紧紧抓住罗询的手臂。跑得快,骑行者也会调整自己的姿势,罗询身体也轻微向前俯身,把江天闻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让江天闻感受到了更多的安定。
树影像绿色幕墙向后流动,江天闻渐渐不再害怕,伸出脑袋从罗询的手臂里好奇地四处观察周围。为了安全,两旁安装了阻挡的围栏,前面也有了几个正在慢慢悠悠晃动的人和马,不过这几个人是有教练在地上牵马引导的。江天闻不会骑马,想要像现在这样骑快马,肯定还是得和罗询同骑才行。怀中的小花朵到处晃脑袋,罗询一边注意草地上多出来的人,还得护着怀里的人。
罗询下巴卡住小花朵的脑袋窝在他的脖颈里,收缰放慢速度。江天闻还是想要那种风吹在脸上的恣意,大声说道:“罗询,骑快点!”
阴天的风是吹响树叶的精灵,马鬃飘荡起来是精灵拨弄竖琴的琴弦,而江天闻就是裹在风里被罗询托举起来的音符。
“闻闻倒是挺会享受的,嗯?就仗着有你男人给你当苦力呢。”罗询当然知道江天闻是个只会享受的,不过他也愿意惯着他。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是吗。
江天闻缩缩耳朵,躲开罗询,不服气地说:“那我一个人骑。”
罗询还敢让他一个人骑就是傻子,有了那次游泳的前车之鉴,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单独一个人骑。原本还让俱乐部准备着几匹马,但他发现江天闻实在是个热衷新鲜事物的猫,什么都想学,他就让人把那几匹马牵走了。开玩笑,学会骑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是来培养感情的,可不是来学骑马的。
“行行行,我们骑快点。”说完脚夹了夹马肚,两个人立马又颠起来。
江天闻好像又闻到了那若隐若现的烟草味,混合在有草地香味的风里,好闻极了。
虽然骑马不在一朝一夕,但恋爱能在每一天每一晚每一时每一刻里感受。江天闻对这次骑马之旅很是满意,在和罗询吃饭的时候还是心心恋恋着想要自己一个人骑,罗询淡定地给他擦掉嘴边的料汁,哄他说下次有机会再来,江天闻这才作罢。
夏夜来得越来越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