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笑了笑:“醒了?”
“嗯。”应辞适时地露出*T 一些茫然,问道:“你是谁?”
医女抿嘴一笑:“我只是一名医女,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应辞摇了摇头。
医女替应辞理了理被子,道:“稍候片刻,我马上回来。”
随后医女便走了出去,与站在屏风后的人低声说着话,大概是在禀告她的状态,应辞耐心地等着。
医女返回后,扶着应辞起身,让她靠坐在床上,随后又端来了一碗热汤药,让应辞喝下,经过此番变故,她怕应辞受惊,开了些安神静气的汤药。
应辞喝完汤药后,才开口道:“这是哪里?”
医女道:“这是贤王府。”
“贤王府。”应辞垂下眸子,道:“贤王在何处,我需见他。”
“姑娘勿需着急,贤王就在外间,若是姑娘没有不适,收拾一下,便能去见。”医女柔声道。
“那好,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好。”
医女点了点头,临走前踌躇了一下,又重新坐回床边道:“等姑娘事尽,记得找位大夫好好看看身子。”她是贤王府之人,有些话不该她来说,但医者仁心,她能做的也就是多嘱咐一两句。
应辞点了点头,微笑着道了声谢,只当是医者的寻常嘱咐,并未多想。
医女尽了自己的职责,便也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应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又到了与虎谋皮的时候,不管一个贵人对你是喜爱还是感恩,当你想要提出条件的时候,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常居上位者的贵人,习惯的是我行我素的给予或者索求,并不需要考虑他人的真实感受,而下位者一旦想要以平等的身份做出利益交换,提出条件,很可能就是冒犯。上次她拂了贤王的意,后来温庭又替她一拒再拒,现在她开口相求,也不知贤王会不会有不悦在心。
不过至少贤王还知道在外间等候,给了她应有的尊重,也不是全无转圜余地。
应辞将衣襟整理妥当,才绕过屏风,来到了外间的会客厅,贤王正坐在条案一端,身着月白常服,眉眼温润,一贯的儒雅模样。
应辞走上前去,福身行了一礼:“小女见过贤王殿下。”
贤王笑了笑:“姑娘客气了,先坐下。”
应辞在雕花椅上坐下,斟酌了半天,开口:“我是如何到这里的?”她想知道真实的情况,但也不能直接去质问贤王,是不是他将她掳来的。
贤王笑了笑,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你是我的人接回来的,但也没有那么顺利,准确的说,是夺回来的。本要去接你的人遇到了将你掳走的人,一番打斗,才将你带回来,还好你无事。”贤王的语气中皆是关切。
应辞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那些人,是谁?”她想不出,谁会去掳掠一个毫无依靠的孤女,况且,温庭的那座院子隐蔽的很。
“不知。”贤王摇了摇头,“府卫虽将*T 你带了回来,但那些人武功不低,四散而去,便追赶不及。”
应辞的神色也只是晦暗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这种事情,一夜之间哪能搞得清楚,现在也不是纠结那些事的时候。
应辞定了定神,开口道:“不知之前贤王所说,可还算数?”
贤王抿了口茶,神情平静:“自然算数。”
应辞站起身,恭敬地道:“感谢贤王殿下厚德,小女愿为奴为婢,以报贤王恩德。”她如今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些。
贤王亦起身,阴影从应辞头顶笼下,一双手扶着应辞的胳膊将应辞带起:“姑娘言重了,姑娘施恩在先,该是本王报恩才对。”
应辞已经直起身,但双臂上的手却没有拿开,贤王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真诚无比。
应辞放松下来,看来贤王确实是个正直君子,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胳膊,正欲开口,却听贤王继续道:“既是报恩,怎能任你为奴为婢,这偌大王府,都可交于你管理,你可愿意?”
应辞愣在原处。
应辞怔愣的样子取悦了贤王,他便知道,这世间女子,没有什么能抵得上万千荣华,恩宠加身,这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归宿。贪慕富贵不要紧,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果实,终于要属于他了。
浓烈的玉兰香味萦绕在鼻息,这令人悸动的味道,比他拿着的药包,浓了千倍百倍,近在咫尺。
他已经克制太长时间了,忍不住伸出手,将应辞飞出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细腻的皮肤与指尖相触,他不由自主地顺着耳侧,将手指滑向应辞的双颊,他想要好好抚摸这具珍宝。
应辞终于回过神来,随着贤王的动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贤王的手指落了空,两人皆是一愣。
应辞心道,糟了,对这样的情形,她早该有所预料,可是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