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香道:“三奶奶不用急,东院那边一早就派人来传话了,说长公主今晨有些头疼,要您和小侯爷晚些再过去。”
既如此,当真不用急了。昨日只是和长公主打了个照面,说实话,楚橙心里是有些怵这位长公主的,能晚些过去她求之不得。
于是,楚橙便回到屋里坐下,拿过那*T 只兔子灯来玩。
这只灯做的精致,兔子栩栩如生做工精细,灯头还挂着长长的璎珞,能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
橘香见她看的仔细,便说:“小侯爷今日五更鸡鸣就起了呢,叫人备好东西就一直坐在院中做这只兔子灯,期间老夫人院里的人来催过几次,他无动于衷,直到做好兔子灯让婢放好,这才收拾一番出门去了。”
“他还算言而有信。”楚橙唇角弯弯,笑了一下。
中秋节后有朝中官员都有两日休沐,过了晌午,陆长舟从老夫人院里回来了。他一大早被陆老夫人叫去,自然是商议陆平之和赵元湘的事。这样的事平阳侯府前所未有,因是头一遭众人商议起来有些久了。
楚橙也猜到了,见陆长舟脚踏进听雪堂,天生的窥探欲燃起,不住追问:“如何了?祖母要怎么处置陆平之和赵元湘?”
上次五十鞭子,这次不会真要赶出府去吧。
见她这么关心别人的事,陆长舟伸手去捏她的脸,笑话她:“你这么好奇做甚?”
“快说嘛。”
陆长舟只得道:“赵元湘暂时被安置在外面的一处庄子,她的婚期提前照旧嫁那位秀才,祖母收回给她的嫁妆,也不允许她从侯府出嫁。至于四弟,二婶婶还在向祖母求情。”
这个结果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依平阳侯府的规矩,赵元湘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难不成因为她侯府就会改变家规不成?她和陆平之搅和在一起实在非明智之举,这下不能风风光光地出嫁,少了侯府的庇佑嫁过去日子艰难可想而知。
楚橙觉得还少了什么,又问:“那吴清嫣呢?她昨晚叫的那么大声,现在如何了?”
“动了胎气,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实在是这出戏太精彩了,千回百转万万想不到是这个结果,楚橙啊一声,还打算再问,陆长舟就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不准再问了。”他觉得自己的小妻子,对别的男人的事实在过于关注了。
楚橙唔唔出声表示不满,陆长舟便放开了她,转而一口亲在她的唇上,碾压几下才停,鼻尖抵着她的下巴:“还问不问了?”
“不,不问了。”楚橙乖乖道。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陆长舟便带上她去东院见长公主和陆绍。距离东院越近,楚橙就越是紧张,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陆长舟将楚橙的手握紧了些,说:“有我呢。”
楚橙冲他一笑,果真安心不少。
难得的是,长公主没有为难,虽面上不带笑,但还是客客气气地接过她敬的茶,喝了一口。陆绍更不用说,他是个粗人没什么心思,一口饮尽又嘱咐了小两口一些话,诸如以后好好过日子,若长舟欺负你就来找公爹做主之类的。
敬完茶,长公主和陆绍分别给了赏赐,二人谢过陆长舟便带她回去了。
今日休沐没什么事,陆长舟和楚橙本打算出门逛逛,不想途径兰亭*T 水榭时,见一道身影由远及近,正是从颍州远道而来的白木詹。
白木詹转眼就到了跟前,拱手作揖,道:“这两日便打算回颍州去了,表弟和弟媳若有空到颍州来,我必好好招待。”说完又笑道:“长舟上次说的喝酒可还算话?”
“自然,表兄远道而来,岂能不一起喝一杯。”
白木詹爽朗地哈哈笑两声,拍着陆长舟肩膀对楚橙道:“对不住弟媳了,今日长舟与我一同外出饮酒,弟媳不介意吧。”
虽说这人是笑着的,语气无不亲切,但楚橙就是不喜欢他。她笑,十分大度道:“岂会,我们是该尽地主之谊,夫君只管带表兄去就是了。”
就这么着,陆长舟便和白木詹一道出门了。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楚橙想到什么又追上去,趴在男人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少喝一点。”
“知道。”陆长舟捏了捏她的手说。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俨然一副亲密的姿态,丝毫收敛之意。白木詹定定看着那张距离自己不远的娇靥,只觉心神恍惚,目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那日闹市初见,本以为只是惊鸿一瞥,谁知两人还有这层关系。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东西心里就越惦记,白木詹没告诉任何人,这几晚他的梦里,都是这位让人心猿意马的小娘子。
他出神地望着,直到楚橙走远了,背影消失不见仍像被施了定身法术似的。
陆长舟见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一股莫名的酸意在心口蔓延。不用细想他自己也知道,他不喜欢白木詹看自己妻子的眼神。
“表兄!”陆长舟移动到白木詹面前,身子正好不偏不倚挡住对方的视线,语气有点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