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舟没再坚持,深深看她一眼,掀开帷幔站在一旁解衣,随后去了浴房。没一会,浴房便传出哗哗的水声。
人走了,楚橙才从被子中钻出来,趴在大红鸳鸯枕上咯咯发笑。她嫁过来这么久,各方面一直被陆长舟压制,难得见陆长舟吃瘪,不高兴才怪。
她又不傻,外祖母曾说过,男女间情情爱爱的海誓山盟都是虚的,落到手里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其实后来想想,陆长舟又不是陆平之,应是不会在外头沾花惹草的。
静静沉思的时候,浴房的水声忽然停下,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楚橙赶忙躺好,装作已经睡过去的样子。
她才闭上眼睛,便感觉身侧躺下一个人。等了一会,陆长舟伸手将她捞入怀中,问:“睡了?”
楚橙没应,陆长舟却好像知道她装睡似的,在她腰间挠了挠。楚橙怕痒,扭了扭知道装不下去了,才道:“做什么呀?”
陆长舟从身后抱住她,额头抵着楚橙的背,嗡嗡说:“我想了想还是告*T 诉你一声,省的你胡思乱想。”他酝酿了下,道:“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
说完,许是陆长舟自己也觉得不自在,道:“你记住就是了。”
等了许久,楚橙半天没动静。陆长舟推搡一下她,就在他以为楚橙可能睡着了的时候,才听他的小妻子小声小气问:“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呢。”
“你……”陆长舟总觉得楚橙是故意的。
下一瞬,楚橙转身面对着他,一脸无辜,“夫君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呀。”
言外之意,再说一遍。
陆长舟别开脸,平静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听见就算了。”
“可是我会一晚上想着。”楚橙靠了过来,可怜巴巴贴在他的胸口,“我一直想着睡不着,睡不着明早眼圈就会黑黑的,眼圈发黑就会变丑。夫君,难不成你忍心看我变丑不成?”
陆长舟不为所动,只道:“你不丑。”
“骗人!眼睛都黑了岂会不丑!夫君难不成是想趁我变丑了再去找别的女子?”
陆长舟没注意,就被绕进去了,道:“不是说了么,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话音刚落,楚橙便得意地捂嘴笑了,粉糯糯的脸颊贴贴陆长舟的,笑说:“我听到啦。”
她身上很香,靠过来时香气环绕,让人气血翻涌。
被摆了一道,陆长舟也没生气,只是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带着点笑,语调微扬:“算计我?”
“我不敢的呀。”
陆长舟磨牙,“小骗子。”说罢胳膊将人抱紧了些,道:“该你了。”
楚橙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向他,陆长舟道:“礼尚往来,你不也应该表示一下。”
楚橙装作不明白,往下一趟盖好被子,“睡了。”
那副无情无义的样子,气的陆长舟以长腿压制住她,掐着她腰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
无论昼夜,清乐坊就没有关门的时候。这夜,清乐坊来了一位贵客。周元烨是这儿的常客了,不过担心言官弹劾每次都是挑深夜来,清晨再早早的走。老鸨也认识他,忙不迭上前来迎。
“公子深夜前来,不知这次想点哪位姑娘?”
周元烨扫视一周,都这个时候了,清乐坊还是一派奢靡的景象。丝竹之音不绝,红男绿女随处可听闻笑声。他挑了眉,说:“本王来寻一个人,白公子在何处?”
说罢朝老鸨丢过去一琔银子,老鸨拿钱办事,在前头引着他穿过长廊,来到后面一座小院。屋内传出女子娇娇的啼哭,光听声音就知里面在做什么。周元烨没有打扰,就这么一直候在屋外。
屋内一番云雨初歇,白木詹翻身下床,捞起衣物随意套在身上,吩咐下人备些吃食过来。白天光顾着喝酒,这会肚子还饿着。他随便吃了些,眼前一闪而过那位楚娘子的样貌。
白天在平阳侯府,见她贴近陆长舟耳畔那么亲密的说话,说内心毫无波动那是不可能的。可她是陆长舟的*T 妻子,又不能明目张胆抢过来,就这么只能远观令白木詹很是心痒痒。
静静想了一会,白木詹渐渐觉得下腹又开始燥热,他一把拉过歌姬,摁在地上还要再试,不想这时,门口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谁?”他骤然警惕,甩开歌妓,从一旁的木珩上取下佩剑,大声喝道。
白木詹神情紧绷,只见一道人影推门缓缓走了进来。待看清来人,白木詹蓦地身上一松,嘴角扯了扯:“三皇子,哦不端王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说罢挥手叫那歌姬退下,须臾屋内就只剩下二人。
周元烨冷笑着坐下,开门见山道:“在本王面前何须客气,白公子尽管随心所欲就是了。不过本王今夜前来,是想问问白公子,可从东宫打探到什么了?”
白木詹的妻子出身谢氏,谢氏男子皆为东宫属臣,若说东宫的消息可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许多年前,白木詹因一时贪念帮人运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