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嗤笑一声,“我说小娘子,你还真是天真。可知我们到哪里了?颍州可远着呢,你睡了两天,我们一直在赶路。”
其实楚橙也隐隐猜到了,他们现在应该出了颍州城,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这会惠娘临阳应该在找她了,可是他们能找到她吗?
“你到底是谁,为何抓我?”
婆子笑道:“莫要多问,总之你只要听话,不要惹事给我添麻烦,从现在开始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T 都不会为难你的。”
她笑起来,眼皮上方那颗黑痣好像有生命一样,不住的抖动,楚橙看的又是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吐在了婆子身上。
“呀——”车内一阵恶臭,那婆子嫌弃的不行,不住道:“你这个祸害,尽给我找事是不是?”
说罢,见楚橙似乎还有继续呕吐的架势,赶忙打开车门,对门外的汉子道:“停车,停车!让她吐完再走!”
须臾,飞驰的马车终于停在了路边。楚橙被一股大力拉出马车,摔倒在路旁的枯草上。她歪倒着歇了一会,这才看清四周的景象。
四周皆是光秃秃的荒山,一眼望去山都长得一个样,根本看不出来是哪里。她作势呕了几声,那婆子忙扔过来一块帕子,厉声道:“自己擦干净。”
“嬷嬷,我的手……”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脚还被绑着,总归一个女子,荒山野岭的还能跑到哪里去。婆子就解了她手上的绳子,不过脚上的仍然绑着。
楚橙就背过身去,用力干呕起来。期间趁人不备,她将身上那只在感业寺祈福的福袋藏在了枯草里。
好一会,她吐完了,两人又催促:“赶紧上路。”
就这么着,楚橙坐在马车上,昼夜不停地去往莫名的地方。抓她的两个人似乎赶时间,不分昼夜的赶路,只是偶尔停下来吃些干粮喝喝水,又继续上路。终于三日后,他们到达一个小镇。
婆子笑道:“下来吧,我们到了。”
他们到时正是晚上,镇子安安静静,犹如鬼魅一般。楚橙几乎是被押着进了一家客栈,她依旧被绑着,等了好一会,听到一阵脚步声,须臾,那婆子就笑呵呵奉承起来,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一道男声响起:“此事你们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认出那阵声音,楚橙大骇,绑她来此处的人,竟然是白木詹!他想做什么!
很快,白木詹推门进屋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他看楚橙一眼,许是因为心虚,飞快地别开眸子,吩咐两名侍女给她松绑。
“抱歉,委屈你了。”
楚橙觉得,白木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待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她迫不及待问:“你绑我到此地是何意?”
白木詹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说:“自然是送你去见该见的人,听闻端王殿下很喜欢你?”
他这么一说,楚橙就明白了。虽然尚且不知白木詹为何要帮端王做事,但她知道了接下来自己的命运。白木詹竟要将她送去给周元烨!
即便和陆长舟成亲那么久,但楚橙发现,周元烨带给她的恐惧是天生的。梦中被冷待,被赐死的场景历历在目,她不住地发抖。
白木詹见状,似乎还有点良心,安慰说:“你不要怕,端王前途无量,跟着他你不会吃亏的。”就在两日前,他已经得到消息,太子近来频频晕倒,身子似乎已经快不行了。
太子去后,最大的受益者*T 无疑是端王,白木詹为自己这个明智的决定高兴。
“我是你的弟媳,万万想不到表兄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若我的夫君知道,若白表姐知道,你……”
白木詹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呵道:“闭嘴!”
他喘着粗气站起来,说:“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况且我是在帮你。端王日后继位,你就是宫妃。”
“呸!谁稀罕!”
见楚橙如此不顾形象,甚至啐了一口,白木詹微微愣神,说:“那也由不得你,你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掳走,我已派人将消息送至京城,平阳侯府知道此事,即便你不愿意,也回不去了。”
他说完走到门口,说:“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亲自送你去禹城。”
这一夜,楚橙终于得以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她躺在床上,胆战心惊根本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尽是周元烨赐毒酒的画面……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陆长舟。这时候她的夫君肯定还在温大夫那儿,若半个月后知道此事,他会怎么做?是不顾一切地寻找自己,还是就这么弃她而去?
想到日后世上没有平阳侯府的三奶奶,端王要多一个妾室,楚橙就不住地流眼泪。终于,她哭累了,枕着胳膊静静睡了过去。
白木詹说到做到,翌日一早,就带上她去往禹城。这儿距离禹城已经非常近了,走水路不过两天的路程。他已经联系上周元烨,二人约定好三日后见面。
待上了船,楚橙察觉看守的人多了一倍。这一带水流湍急,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