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着,一边喃喃了声夫君。可是这儿距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得知陆长舟就在不远处,楚橙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现在要出去,站在船头大声呼喊,让陆长舟知道她就在这里。
船舱的水又脏又凉,楚橙几乎是淌着水来到舱门,试了试那把梯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爬。爬了几步,未曾想那只梯子再也承受不住,咯吱一声闷响,断了。
楚橙一屁股摔进了舱底……
另一厢,不远处的原野之上,河水滔滔奔流的方向,忽然出现一纵人马。约莫几十个人,皆手持马鞭朝周元烨的方向疾驰而来。
待人渐渐离的近了,周元烨终于看清领头的那个人。
只见男人一身玄色窄口锦衣,手持银鞭风尘仆仆。即便已临近黄昏光线阴暗,他依旧能感受到对方鹰隼一样的视线,带刀子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陆长舟已经苦苦寻找楚橙多日了。
当时他和楚橙自感业寺分开后,按照约定一路去了石村,不等歇息片刻再次攀上悬崖上的洞窟,找到温大夫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银票。一切都在预料中,甚至因他牵挂楚橙,特地比原计划提前三日下洞窟,一路疾驰回到颍州城,才知楚橙被劫的事。
在他到来之前,颍州城已经被临阳带人翻遍了,还是没发现楚橙。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若出了颍州城,天大地大再想找就难了。
陆长舟带上从颍州官署那里借来的几只猎犬,一路沿西寻找,同时所带人马分成四路,不分昼夜寻找他的妻*T 子。所有人接连数日不曾阖眼,好在也不是一无所获。就在三日前,临阳在北搜寻的途中抓获一个探子,那人正是白木詹派往汴京平阳侯府送信的。
一番拷问,陆长舟这才得知楚橙被白木詹所劫,欲送到端王手上。周元烨不久前到禹城监察当地农耕,这事陆长舟自然知道。得知楚橙的消息,陆长舟甚至来不及发怒,马不停歇赶往禹城。
此时距离楚橙被劫已经快二十天了,陆长舟的焦躁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恨不得手仞周元烨和白木詹,同时,只要想到妻子的处境,陆长舟心中的怒火,简直快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楚橙害怕周元烨,而陆长舟也曾答应过她,只要自己在就会保她无虞。
因为他的大意,甚至说自负,竟让楚橙陷入此等境地。这些天,陆长舟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她绝望无助,泣涕涟涟的样子。他心中更是自责,接连数日无法入眠。
一路赶往禹城,途中猎犬发现了藏在枯草里的福袋。那是当日在感业寺楚橙求的,两人一人一只,陆长舟死死捏住,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
他再次上马,连夜赶路。实际上,他们昨晚就到禹城了,在城中却找不到周元烨,而猎狗到了此处也突然失去了方向。陆长舟便猜测,楚橙应该被带上水路。众人连夜沿运河寻找,此时的陆长舟已是满目通红,目眦欲裂。
这时候,远远的,陆长舟一眼看到了周元烨,那个夺他妻子的卑劣之徒。陆长舟丝毫没有放缓马匹的速度,甚至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加速向前朝周元烨袭去。同时,抽出马腹间的长刀,待离的近了,马匹冲散护住周元烨的人墙,陆长舟一个翻身扑向周元烨。
变故来的太快,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周元烨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扑倒在地,等周元烨抬头时,一柄泛着冷冷寒光的长刀,正横在他的喉间。
“她在何处?”陆长舟盯着周元烨,逐字逐句问,目光像淬了毒的冷箭。
周元烨的随从立马围了上来,但因怕陆长舟伤到周元烨,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皇子,一对表面看似融洽的表兄弟,在这一天终于以刀刃相见。命运好像从二人成亲的那日起就写好了这一幕,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陆长舟察觉到,他和周元烨终究会走向一种结局。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陆长舟再问:“我的妻子,楚橙在哪里?”
“你的妻子?”周元烨明白过来,陆长舟应是从哪里打听了楚橙在自己手上的消息,不过他不会说的。
周元烨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轻蔑道:“我怎么觉得,她本该是我的人呢?”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从脖颈传来,那锋利的刀刃已没入皮肉,鲜血汩汩。
陆长舟咬牙,似乎已经失了所有的耐心,“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
见*T 他是来真的,有几个随从再也忍不住,一五一十道:“陆小侯爷,我们也不知道您的夫人在何处啊。昨日白公子派人来报,说夫人跳河逃走,现在还没找到呢。”
“就是就是,端王没对她做什么,求您放过我们殿下。”
……
陆长舟不知真假,手中刀刃又深了一寸。
周元烨疼的翻白眼,似乎快要昏厥过去了。这时,临阳带人赶来,同时白木詹也已被五花大绑地带上来了。
实际上,白木詹一直在这一带寻找楚橙。他一面惋惜楚橙跳河淹死了,一面为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