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六月初一。
郭嘉安排完豫州之事,与荀攸领兵十万,突然从汜水关和虎牢关两个方向杀出,攻打张温大营。
此次兵出突然,阵容豪华,文有荀攸、郭嘉,武有关羽、陈到、管亥、乐进,大军扑天盖地。
张温只有五万兵马,几乎一触即溃,退回到巩县附近才勉强扎住营寨,急忙向雒阳朝廷求救。
这里距离雒阳已经很近了,快马一天就能到达。
而在河内的刘延则已经率领五万大军,带着八百床车弩赶到了河阳渡口,车弩终于还是没有达到一千床的目标,但是八百床也够施展了。
临出发前,刘延还专门给曹操写了一封信。
先是讽刺曹操不学兵书战策,不知审时度势,不听刘延之前的劝告去趁机夺了地广人多的并州,反而去抢那苦寒之地的半个幽州,还落了个抢夺自家臣子地盘的恶名。
然后便数落曹操不该背信弃义,突然派兵袭击安平郡,本宫念在旧情,不愿刀兵相见,要求曹操尽快把曹仁、夏侯渊从安平撤出去,否则天军到时,悔之晚矣。
最后还不忘扔出一个烟雾弹,说是得到可靠情报,公孙瓒正在密谋,准备杀曹夺取刘协小皇帝,挟持邯郸小朝廷,让他多加提防。
这封信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以曹操的多疑性格,说不定会拓展出多少疑点和奇葩思路呢。
河阳渡口,千艘民船整齐待发,一队队军兵正在有序上船。
由于时间实在太短,刘延还没有建立能在黄河之上纵横的水军,只好征集民船运兵。
站在这边能够清晰地看到对岸密密麻麻无数西汉伪军排列在那里,少说也有好几万人。
刘延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看到军中大旗上写着一个“袁”字,琢磨了半天,朝中能够领兵的似乎也只有袁术了。
如果真是这个草包在此的话,那么这次渡河就稳了。
对岸前两排军兵全都手持弓箭,紧张地望着这一边,显然是准备要用弓箭攻击运兵船。
“呵呵,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土鳖看看什么叫远程打击。”刘延与韩当踏上一条居中的大船,大声道:“开船!”
这艘大船临时充作帅船,而其他的多数都是渔船,上千艘船也只运了五千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八百床大杀器车弩在船上呢,这玩意也挺占地方,正被粗布盖着,从外面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帅船之上,传令官摆动红旗,千船进发,井然有序。
刚行到河中心,对面的军兵就开始大声,“对面的船只不要往前走了,再走我们就要弓箭伺候了。”
“呵呵,虚张声势,那破弓箭能射到这里吗?”刘延冷笑道,看到河对岸的弓箭手真的已经张弓搭箭了,这才一举手,道:“停船。”
千艘船只一字排开,静静地与岸上的弓箭兵对峙着。
“对岸的主帅是袁术吗?这也太傻了。”韩当笑道,“一直让弓箭手保持这种拉开弓的姿势,这不是徒然自我损耗力气嘛。”
“这个路中恶鬼想要对射,那就给他机会。”刘延冷笑,突然大声道,“车弩准备!”
帅船上令旗摆动,一块块粗布被“呼啦”一下扯起来,露出一床床狰狞的车弩。
每床弩的弦都张开着,弦上安放着五支足有两米长的长箭。
河岸边紧张的袁术神情一滞,喃喃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们要干什么?”
河岸到河中心的距离在一箭地之外,勐一看还看不真切。
“放!”刘延一挥手大声道。
“嗡!”四千支弩箭呼啸而出,平静的黄河上空彷佛突然刮出一股黑旋风,遮天蔽日,厉啸声刺耳,黑压压直扑堤岸上的袁术军
“快举盾,躲避!”袁术惊得差点吓尿了,何时见过这么恐怖的箭群?
话音刚落,弩箭便雨点般落了下来。
可怜那些站在前排的弓箭手,根本就无处躲藏,直接被射成筛子。
袁术躲在两面盾牌之后,只听得身边雨打芭蕉一般传来箭失穿透身体的声音,他眼睁睁看到身边一名亲军被长箭透体而过,长箭又插在了亲军身后的一员偏将前胸。
还没等偏将做出什么反应,已经有连续不断的箭失刺中了他,眨眼间就变成了长毛刺猬。
都!都!都!
突然密集的箭失射在盾牌之上,牛皮包的木盾竟然被噗噗噗射穿,一支箭的箭尖就在袁术的鼻尖前晃动。
袁术已经感受到了箭失穿透木盾带出的木屑以及劲风,好在长箭已是强弩之末,最终被卡在了盾中。
袁术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一般,鼻尖一颗汗珠滚落,心脏呯呯乱跳,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太特么险了。
袁术暗自庆幸,小心翼翼把脑袋从刺满箭失的盾牌后探出来,就见河中的船上,军士们正在忙碌着,这……分明是在装箭!
“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