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harriet好奇地问道,克利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它无法违抗harriet的命令,但很显然说出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它并不好受,“因为圣诞节是唯一一个主人全家都能聚集在一起的节日。”它低声说。
“这张照片属于谁,克利切?”harriet问道,猜想这也许是布莱克夫人的收藏之一。
“这张照片属于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一板一眼地回答道,“雷古勒斯少爷非常喜爱这张照片。”
harriet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那无声的惊呼。在小天狼星的描述里,她从没觉得雷古勒斯与他的关系有多么好,至少达不到会把一张两人的合照当成喜爱之物的程度。她低头看向照片,看向那或许是最后一次并肩站在一起的兄弟,其中一人永远年轻,另一人日渐苍老。这一刻,许多记忆突然涌上harriet的心头——
她想起了二年级时以为gin可能死去时rona绝望的啜泣,还有她为了珀西而指着乌姆里奇的鼻子怒吼时的身姿;她想起了佩妮姨妈,当她为自己挑选了一件又一件白裙子时的眼神,还有她在斯内普面前提起莉莉的语气;她想起了小天狼星,他那句“做哥哥的似乎永远都对自己的弟弟欠着这么一份责任”,还有他遥望着圣诞树的眼神——
小天狼星去寻找失踪了的雷古勒斯,难道真的就只为了那么一份稀薄的家族责任吗?harriet此时才开始思考这一切,她猜测小天狼星从未尝试过去询问自己这一点。这一天,小天狼星在十多年后又重新庆祝圣诞节的这一天,当他站在圣诞树前思念着他早逝的兄弟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也许十几年前,他的兄弟就早已做过了同样的事情。或许,雷古勒斯在克利切眼里是一个更好的布莱克,只是因为他比小天狼星更加重视自己的家人,愿意将家人的殷殷期望放在自己的渴求之前,但这张照片证明了他即便加入了伏地魔的阵营,也从未遗忘过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兄长。在克利切得到这张照片之前,这张照片是否也陪伴着雷古勒斯走过了许多日夜,直到他被杀害的那一刻——
“克利切,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harriet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询问道。
“我见到雷古勒斯少爷的最后一天,由雷古勒斯少爷亲手交给我的。”克利切的声音闷闷地在狭小的阁楼里回荡着。
“他为什么要将这张照片交给你?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harriet追问道,可克利切的充血的大眼睛里立刻就盈满了泪水,就在它迫于小天狼星的命令不得不回答harriet的问题之间,它就伴随着一声巨响,消失在了harriet面前——自然,harriet没有命令它不许走,这并不算违背harriet的命令,可这种行为对家养小精灵——尤其是那些没有经过hermes的言论洗脑,没有亲眼看见闪闪自杀的小精灵——来说,这是大不敬的行为。然而克利切宁愿冒着这样的风险,也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它留下了那张布莱克家最后两个男孩的合照。
“小不点,你找到了那尊天使像了吗?”听见harriet走下楼的脚步声,小天狼星转过身,愉快地问道。他的脚旁堆着像小山一般的雪花球装饰,他正用魔杖将它们一个个挂在圣诞树的枝桠上。
“找到了。”harriet从背后掏出了那尊用水晶雕刻成的,如同冰雕一般的精致天使像,递给了小天狼星。后者接了过去,却没有急着将它放到树顶,而是将天使转了过来,注视着雕像背后翅膀根部一道难以辨认出的裂痕。
“在我八岁那年的圣诞节,”小天狼星轻声说,“阿尔伯特和阿尔法德将这尊据说十分昂贵的天使像送给了我的父母,我猜想他们或许是想把这尊雕像作为和解的礼物,但我的父母完全不领情,当着他们的面将这尊雕像摔成了两半。而我那还没展现出魔力的弟弟,翻箱倒柜找出了魔法胶,和我一起连夜将这尊天使像粘好,并且悄悄放到了圣诞树的树顶。那一年,我的父母展示了一颗特别高大的圣诞树,作为他们的财力与权势的象征,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没有发现这尊天使像就站在树顶上,一直注视着他们虚伪傲慢的嘴脸。”
小天狼星突然笑了起来。
“我认为是时候让这尊像回到它应在的地方了,你觉得呢,小不点。”
“我还找到了这个。”harriet说,掏出了那张合照,决定不提克利切这些年来一直保留着这张照片的事情。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小天狼星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只会让他想要烧掉这张照片。
小天狼星漠不关心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
“那只是一张没什么意义的老照片而已,扔掉吧。”
他这么说,可harriet分明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在小天狼星买回来的一大堆圣诞装饰里,harriet总算找到了一个缠绕着冬青树枝的相框,看来是为了放圣诞期间的合照的。她小心地将这张照片放了进去——这也不算辱没了这个相框的使命,她心想,然后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