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斐演出服下面出了一层薄汗,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几乎累到虚脱。彩排的时候他一直精神紧张,现在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随着所有演员走到门外才想起来水瓶忘了拿,只好从两个搬着音箱的工作人员旁边挤过去,跑回到后台找水瓶。
可能忙了一天大脑有点短路,乔斐找遍了后台才想起来放在了舞台的另一侧,也怪不得走的时候给忘了,他懒得从剧院外面绕一大圈,直接穿过已经没人了的舞台想直接走过去。
从帷幕后面看不见舞台靠观众席的地方,乔斐走到了台上才发现时旭白还没走,正站在乐池旁边和舞团的韩老师说话。时旭白正好对着乔斐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他。
乔斐开始后悔起他回来的决定,可是想要跑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站在原地愣着,看时旭白瞧见他后走过来。
“乔斐,你在躲我吗?”时旭白看乔斐看见他后没有笑,而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就逗他说,“失忆了?把我忘了?”
乔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
时旭白看出来乔斐有些不开心,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蹙眉问他:“怎么了?”
乔斐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会哭出来。
他自认为自己哭的次数不多,平时被何昊云欺负得狠了也是掉几滴眼泪,可是他现在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着鼻尖冒上来的一点酸涩。
彩排的时候观众席关了灯,现在结束后灯被重新打开,将整个剧院照得明亮无比。
观众席第一排坐着赵团长和几位艺术总监,乔斐不经意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却在看清赵团长身边的人后掉入了冰窟。
那人竟然是何昊云。
赵团长正在和他说什么,可是何昊云明显没有在听,视线紧紧盯着乔斐,看不出喜怒。
乔斐眼睁睁看着何昊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几分压迫感。
他的呼吸快了些,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推开时旭白跑进后台。从后台的门出来后,乔斐不知道往哪里躲,看到化妆间的门开着就连忙跑了进去,把门在身后轻声关上。
乔斐大脑卡壳,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何昊云是舞团的赞助商,他被邀请来看彩排也并不奇怪。可是他往年都没有来过,他不屑来看表演,对芭蕾没兴趣,也不关心乔斐的工作。
没等乔斐琢磨出他今天在这里的原因,化妆间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何昊云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乔斐第一个想法是怎么忘记锁门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幸好没锁,何昊云可能会直接把门踹开,到时候还要赔钱。
何昊云进来后两步就走到了乔斐面前,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看自己,他怒极反笑:“心肝儿,离他那么近,和他说什么呢?”
周围没有地方躲,乔斐被何昊云逼到角落,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无处可逃。
“这里是舞团……外面有好多人……求求您放过我,就一次,求求您。”乔斐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红着眼睛拼命求饶。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我什么都没和他说,真的,我们什么都没说。”
何昊云懒得解开乔斐演出服上烦琐的扣子,伸手用力一扯,衣服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被撕出一个破口。领子上精致的纽扣被蹦掉了几颗,何昊云拽着演出服的布料把它往下剥。
“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再做,不、不要在这里……哪儿都行,不要在这里。”乔斐苦苦哀求,双手抵在何昊云胸口上却没有力气也不敢把他推开。
何昊云在听见后动作慢了下来,当乔斐以为他真的会放过自己时,何昊云却说:“你没有对我说不的资格。”
这个化妆间可能是乔斐最后一个安全的港湾,他不允许自己的庇护所被眼前的恶魔玷污。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斐用尽全身的勇气使劲在何昊云肩膀上推了一把,而何昊云没有想到乔斐会反抗,竟然被他推得倒退了一步,乔斐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开来,试图向门口跑去。
可何昊云反应极快,在乔斐窜出去一步远的时候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人重新拽回到自己怀里。
乔斐被领子噎了一下,身体不由地瘫软下来。
周围没有可以坐的平面,何昊云最后一挥手把化妆台上摆放的化妆品和杂物扫到了地下,掐着乔斐的腰把人抱上去。
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碎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粉底液特有的淡香。
乔斐像一个破娃娃似的被何昊云随便摆弄,软着身子不敢再挣扎,他怕何昊云会打他。
何昊云衬衫领子的扣子没系,露出右肩膀那个纹身延伸到脖颈的一角。那片天空和白云的纹身晃得刺眼,乔斐盯着它,眼神呆滞,觉得它很丑。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敲了几下,两声脆响把乔斐吓得一哆嗦。他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何昊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