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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子在向自己解释?李清婳昂着脖子抬头看见他,但见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底噙着十分的柔和与耐心。
李清婳莫名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不喜欢这样胆小的自己。
“没,没事的。”李清婳声如蚊讷,白皙的脸颊上肌肤雪腻,像温润的白玉,引人尝.吮。
林揽熙别过脸不去看她,将手指在她的书上点了几处道:“你看这。从这几处就能看出来,你方才所引论的据典是不对的。你仔细想想,一会去我茶室,再答一遍。”
李清婳早已习惯林揽熙是位负责任的夫子,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过,等林揽熙的手指移开她的书本,她便发现,自己刚才光看着那双大手上鲜明的指节和白皙的肌肤了,根本没记住他点了哪几处。
李清婳为自己的不认真愧疚不已。她咬了咬嘴唇,又尽力回忆了一下,可还是没想出来。林夫子点的太快了。
她有些泄气地扭头看了看林夫子的背影,他此刻正在指点一位公子的答案。自己总不能把人叫过来再点一遍吧,那才真是浪费别人的时辰了。
李清婳赧然地吹下头,决定努力把这页书全都重新读一遍。这会,柳知意已经不再来国子学府读书了。不光是她,很多不打算参加女子科举的人都已经不再来了。所以如今雪沁馆里变得空荡不少。至于天德馆的那些公主们,她们才不会自降尊贵地参加这种考试,所以据说那边的读书氛围倒是很轻松。
林揽熙在这一堂课并未在去李清婳的身边。因为他很惊讶的发现,雪沁馆里的这些学子读书用起功来,半点都不比外头那些苦读的学子查。他们并不因为自己身份比寻常人贵重便因此自视甚高。
这样的学子,让他不能懈怠。这些公子,也都将是大盛的肱股之臣。而这些贵女们,将来也不会差。
林揽熙想起这些年,从读书科举到选贤任能都是太傅李诚业在主持。如此看来,他倒的确有些本事。
等到回了茶室,李清婳恰好已经跟了进来。林揽熙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话。如果说所有人都在努力的话,那李清婳无疑是其中最努力的那一个。不过一堂课的功夫,她的书本上就已经记满了。
“知道自己方才的答案错在哪了吗?”林揽熙问。
李清婳坐在幽香阵阵的茶室里,忽然觉得身上披着锦袍有些热。不过她很好的忍住了,正色道:“错在,不该用镜花水月的典故,以佛论诗。”
“还有呢?”林揽熙微微蹙眉。这不是自己刚才给她指出来的地方。
李清婳便又用吴侬软语试探道:“还有,不该用谢臻论诗的话。”
“还有呢?”他继续追问。
李清婳便有些茫然了。因实在没记住他方才指点的是什么,所以自己只能把一页书苦读了几遍。偏偏这页书提到的典故太多,让她一时有些对不上号。
林揽熙追问的声音倒是不急迫,可李清婳很少遇到被夫子质问的时候,这让她有点紧张。她一紧张,便迫切地去翻书。
西洋钟的声音滴滴当当,熏香又引得人醉。紧裹着的袍子束在领口,让李清婳越发觉得起了一身的细汗。
林揽熙的心神从眼前的书本上抽离,这才发现眼前的少女已经是满脸涨得通红了。他尽量告诉自己,除了读书一事,李清婳跟自己毫无关系。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自己将来太子妃的位置属于回部的一个陌生女子。
可他的呼吸却依然不由自主地变得不平静。他根本做不到不管她。林揽熙无奈着走到她身边,一把扯开她所披着的外袍上的抽带。
“才十月。”林揽熙不耐道。他本是随手的举动,毕竟常人都会在外袍下面穿着常服。之所以穿着外袍,不过是为了御寒罢了。
他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然而李清婳却呀的一声。
林揽熙低头去看时,这才发现她这件衣裳大概是特制的。她的外袍与她里面的锦衣是连在一起的,二者用的是同一条带子。
所以林揽熙方才随手这么一拉,实际上是把她领口的带子也拉开了。白皙的脖颈下面,是同样的白皙。
林揽熙看一眼便移开脸。
而李清婳也背过身去,赶紧重新把外袍上的带子系好。这件衣裳是燕儿亲手做的,非说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李清婳恨不得揍燕儿一顿。
等到林揽熙再看见李清婳时,她的脸几乎像那日的晚霞一样红。最可怕的是,那双原本就湿漉漉的眼眸里,此刻噙着满满的一汪水。
在林揽熙看来,那简直是满满的欲.惑。该死。他没控制住自己的反应。
他咬着牙转过身去。心里一个劲儿地纳闷,自己为什么一看见这个小妖孽就什么都控制不住呢?从前那么多宫女贵女,他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林揽熙觉得烦躁,又怕她跑掉,便咬着牙道:“本夫子不是故意的。”
李清婳捂着领口,一幅柔弱可欺的模样,恨也不是,埋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