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老奴说,侧福晋这事儿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还两说呢,您刚刚也见了下头三位格格的反应,她们的反应做不得伪,那是真真不知道舒舒觉罗氏有孕的事儿呢,您想啊,若是十四爷真是个宠舒舒觉罗氏的,在人有孕的这半年里,总不能一回都不往侧福晋那儿去,他是这府上的爷,是府上主子,何必为了所谓的保护这样委屈着舒舒觉罗氏?”
“便是真的防备您,也不必这样早的防备吧,她舒舒觉罗氏可是怀着身孕呢,这样拘着就不怕将人拘坏了吗?人家塔拉格格怀着身孕瞧着可比侧福晋的待遇好,真不像是十四爷装出来的。”
“便不说这个,您再想想今儿德妃娘娘对舒舒觉罗氏的态度,您只是问一句府上的女眷罢了,一提及舒舒觉罗氏,德妃娘娘面上都不痛快了,怕是这里头还有不少隐情,您先忍着些情绪,等着十四爷回来了再好好问问。”
“问的时候您也莫太咄咄逼人了,细细体察着,就说竟不知侧福晋也有孕,早知就叫人多备一份儿补身子的药了,这下竟闹得塔拉格格得了好,反倒缺了侧福晋那份儿,只怕侧福晋面上不好看,问问爷的意思如何弥补,您大可仗着年纪小不知事,表现得天真些、、、、、、、”
云姑姑循循善诱着,她倒也是个极好的说客,只三言两语的便安抚住了完颜氏,顺着云姑姑的话一想也是觉得有些蹊跷了,彼时她刚接了赐婚时才十三,是翻了年才十四的,年纪比舒舒觉罗氏小得多,十四爷若真是防备,也不至于防备她一个半大孩子去。
完颜氏不住的点头,心中也是有了数。
“我晓得了,姑姑这话我记得了,只是到底还是心头难受,我先前那样盼着,盼十四爷是个可托付的好郎君,可谁道着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当爷们儿的后院儿里竟也都是糊涂烂账。”
“且都说十四爷有潜龙之姿,然眼瞧着万岁爷身子硬朗,上头的阿哥爷也个个不是吃素的,如此忍下去,且不知叫我忍多少年呢,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我也不巴望,只盼着十四爷清醒些,我这十四福晋没里子,在外也给我留些面子,宠妾灭妻的事儿闹出去也是我丢人。”
完颜氏这话说得人心疼极了,云姑姑好不容易忍下的泪险些没再激出来,搂了自家姑奶奶好一会子,这才稍稍平复了,见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子十四爷见了几位阿哥就要回来用膳了,云姑姑紧忙帮自家姑奶奶收拾了些个,净脸上妆,务必不能叫人看出姑奶奶哭过。
这才嫁来的头一日就落泪,说出去尽叫人道她们姑奶奶对天家不满呢,这罪名可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完颜氏收拾利索了,面上又恢复了常态,也不急着掌家,只叫来唐嬷嬷和何嬷嬷二位来正院问问十四爷的喜好,午间便照着十四爷的喜好叫人伺候着吃食。
比之舒舒觉罗氏对掌家的热衷,这位嫡福晋的不急不躁温和近人可是叫人止不住的心生好感,唐嬷嬷和何嬷嬷规规矩矩的回了,为表达亲近还多说了两句去。
十四爷来的时候正院欢声笑语正挡不住呢,完颜氏是个乖顺脾气好的,年纪也小,十四爷虽对人算不上喜欢,可也算不上讨厌,进来之后也无意打扰人笑闹,还含着笑问了一句去。
“说什么呢这样高兴,也叫爷听听去。”
然他虽无意打搅,出了声儿只有到底还是叫屋里的女眷收了声儿,挨着个儿的给他见礼。
只见完颜氏笑着上前,接了十四爷手中的马鞭,温温柔柔回了一句:“嬷嬷们正说爷小时候的事儿呢,说您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跌进荷花池中了,沾得一身湿,又怕德妃娘娘知道了担心,便自个儿点了火去烤烤衣裳,谁道竟不小心点燃了一旁的树,险些叫宫中走了水。”
“就为这个,万岁爷罚您禁了一个月的足呢!妾身原还当您是个沉稳的,谁道以前竟也如此皮实。”
一说这话,十四爷也跟着忍不住笑笑,当年他确实是不老实了些,这事儿还算不得过火的呢,着实没少叫嬷嬷们费心,不过真说起来以前的事儿了,他也不好意思着,接过完颜氏递来的茶,十四爷呷了一口忍不住打趣。
“好啊,福晋一入府嬷嬷们便不同爷亲近了,什么话都敢同福晋说了,真不知您二位是伺候爷长大的还是伺候福晋长大的,怎么胳膊肘子尽往外拐了!”
唐嬷嬷和何嬷嬷知道十四爷没闹,这是打趣呢,便也不惧,只管又说了两句讨巧的,这会子倒也不好大叫主子们亲近了,她们二人又说了两句便退了出去,只管叫主子们独处。
完颜氏是个极妥帖的人,便是心中藏着事儿伺候十四爷也半分怨言也不表露出来,又是伺候十四爷擦脸又是伺候十四爷更衣的,惹得十四爷都险些要不自在了,不过也因此知道了福晋的心,也不叫福晋忙活了,他自个儿伺候了自个儿便罢,拉着人坐下问了府上的事儿。
“可见了府上女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