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自己的称呼,是“战亲王妃”,只有阿九的属下,才会如此。
如果是只听命于泰和帝的太监,只会称呼她为“凤院使”,绝不会没事找事儿,叫她王妃,毕竟这婚还没结呢。
凤幼安坐在马车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公公,岑王被猛兽袭击的时候,太子在什么地方?”
“太子在秋狩猎场中。”
“与岑王一起的么?”
“不是,太子似乎是在猎场的另一个相反方向。”
凤幼安又陷入了沉思,微微皱眉,心道:这岑王被猛虎和饿狼咬伤,看似是猛兽发狂,与人无关,但泰和帝如此多疑,又对岑王偏爱至极,难免要彻查到底、追究责任。
到时候,泰和帝会怀疑到谁身上?
这又是个大问题了!
不出意外,以泰和帝仇视阿九那个尿性,第一反应,肯定是怀疑称病没去猎场的阿九!
凤幼安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都觉得窒息:“该死的君千胤,不守承诺!”
说好了,不对阿九动手的。
一年之期未到,就开始撕毁协议!
因为泰和帝催得急,所以马车行驶得很快,一路颇为颠簸,两刻钟之后,一路快马加鞭抵达皇家猎场。
凤幼安提着个药箱,由那位上了年纪的公公带着,几乎是一路小跑,赶到了猎场里。
直奔岑王受伤的营帐而去。
营帐层层进军把守,驻军严阵以待,随行的许多皇亲、臣子,都守候在营帐外头,站了满满一排,无不面露忧色。
皇帝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自然不敢。
“凤院使到!”
太监尖锐的唱喏声响起。
凤幼安看向君倾九,君倾九也看向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嘴唇微动,口型似乎是在说“放心”。
凤幼安便知道,迷信传过去之后,未婚夫防备了,一点伤也没受。
“终于来了!尘儿的血都要流干了,随行的庸医根本止不住!”营帐内传出了泰和帝焦急的声音,“还愣着做什么?快让人进来!”
凤幼安被请了进去。
营帐一打开,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可想而知,岑王流了多少血。
她抬眼看过去,发现在营帐深处,岑王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半边衣服都是血,右边胳膊被猛虎咬成了粉碎性骨折,胳膊的连接处,几乎就剩下一层肌肉血管连接着了,鲜血狂涌。
那个被泰和帝称为“庸医”的,正是太医院的徐院判,此刻正冷汗涔涔,颤抖着帮岑王上止血药。
奈何,没有用。
银针刺穴,也止不住血。
“我来吧。”
凤幼安的脸色严肃了起来,“闲杂人等就退下吧,我要给岑王做手术,人越多,细菌越多,越容易感染。”
君慕尘疼得像是被汗水洗了一样,他痛苦地抬起眼皮,看向她。
他感觉自己的血都快来流干了。
右边胳膊,不出意外,也废了,这情况估计要截肢。
这么凄惨的模样,又落入了她的眼中……他在凤幼安的面前,好像总是很狼狈……
“你们几个,还不滚出去!”
泰和帝气急败坏地把营帐里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给赶出去了,“凤院使,我儿这胳膊,可还有救?”
岑王若是成了断臂的残废,他这个当父亲的,这辈子都难心安啊,他也没办法回去跟孩子他娘交代啊!岑贵妃会哭死的!
而且,一个残废的亲王,恐怕会失去朝臣们的支持。
这对岑王日后的未来,影响太大了。
“我尽力给他接上去,陛下可否移步帐外?”凤幼安是看见这狗皇帝就烦,但面儿上还是彬彬有礼的。
“好,朕出去等。但你一定要尽力啊!千万不能让我儿残废了!”泰和帝急的眼球都爬上了血丝,“你若能治好岑王,朕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凤幼安心下一动:“要求?什么都可以么。”
泰和帝道:“只要不涉及朝政,不违背良心道义,皆可。”
凤幼安笑了:“臣女自当尽力为岑王医治。”
这个要求,可了不得。
好好利用的话,可是一张保命符呢。可以日后留给三婶和三婶肚子里的孩子,这娘俩是远离朝政核心的。
而且,三叔现在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参政、不上朝了,就挂这个闲散侯爷的名头而已。
泰和帝出了营帐。
凤幼安取了岑王的血,快速检查了下,发现是B型,就立刻取出了相应的血包,给他输血。
与此同时,取出了手术缝合包。
快速用手术止血钳,把他右边胳膊上,疯狂冒血的大血管,给封住了。
然后,用手术剪剪掉了他染血的衣服,把右边肩膀、胸膛、右边手臂,露了出来,又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