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幼安这一台手术,足足做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结束的时候,她常常舒了一口气,站直身子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累的。
“凤院使!”院判大人立刻去扶。
凤幼安站定:“没事,小问题。”
她做完手术,清理掉了手术用品,塞进了大药箱里。
因为知道这场手术,可能会有人观看,所以她就提前把一些必须用的仪器、药品、手术刀、缝合包,塞进了药箱里头。
以防止被人看见,她从空间里取东西,把她当成什么妖邪给抓起来。
手术四小时,岑王睡了三个半小时,结束了,他也醒了,一转头,看见了被完好缝合的右臂,露出惊讶之色:“竟然……真的缝上了?本王还以为要截肢。”
凤幼安道:“你若是成了残废,我回头没法跟月落交代。”
君慕尘听到了妻子的名字,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她。”
凤幼安:“你看这像是能瞒得住么?事情闹那么大。”
君慕尘沉默了。
他有点害怕妻子哭,月落一掉眼泪,他就感觉心口特别不舒服。
“殿下先养着吧,我给你准备点药。”
凤幼安把药物准备好了,外头泰和帝和众多臣子也听说了岑王抢救成功的消息,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来。
泰和帝是最激动的,他走进营帐,几乎要热泪盈眶地,按住了凤幼安的肩膀:“你这次,真的立大功了!朕要重赏你!”
紧接着,巴拉巴拉念了一堆礼单,值钱东西。
凤幼安对这些并不感冒,讲真的,皇帝赐的这些玩意儿,她还真看不上,现在整个君临,还找不到一个能比她更有钱的,女首富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首饰古董,打动不了她。
“多谢陛下赏赐,陛下记得与臣女的承诺便是。”
凤幼安也不跟他绕弯子。
狗皇帝的一个人情,不比这些金银阿堵物有用?
泰和帝点头:“你什么时候想好了要求内容,尽管告诉朕,朕定不会食言。岑王的右臂接上之后,可能恢复如初?”
凤幼安勾唇:“修养个三个月,差不多。但前提是,岑王殿下必须遵从医嘱,不让他吃的坚决不能吃,不让他胳膊动的时候也决不能乱动。拆线之后,我会教他……他的王妃如何帮他复健。”
亲自手把手的教,不合适了。
毕竟,现在她还“怀孕”呢,岑王也娶妻了,两人太亲近不好。传出去闲话难听。
不如让岑王妃代劳,还能增进人家小夫妻的感情。
“辛苦你了。”
泰和帝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想起前段时间,和私底下跟太上皇讨论,要不要弄死凤幼安的孩子,一尸两命什么的。
结果人家一个月之内,先是救了太子妃,接生了皇长孙,又治好了岑王,把岑王从残废断臂边缘给捞了回来。
这一桩桩的,泰和帝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凤幼安的肚子上。
若是还害人家的孩儿,是不是有些太恶毒、太没良知了。
凤幼安趁着这会儿狗皇帝还有点良心,便趁热打铁道:“臣女在给岑王医治的时候,发现了伤口上,有野兽留下的唾液,并把那些唾液组织进行了解析。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野兽的唾液里,蕴含有让其发狂的药。”凤幼安没打算放过太子!
毕竟,这一次太子的本意,可是要弄死君倾九的!
咬碎岑王胳膊的那只吊睛白虎,根据太子妃所说,原本是给阿九留着的!计划中,放给岑王的,是一匹狼。
狼和吊睛白虎比起来,明显是吊睛白虎更凶猛,伤害性更大!
阿九躲起来了,太子才一气之下,把一狼一虎,都引到了岑王那边,一不做二不休。
“你是说,尘儿受伤,这事儿是人为?!”
果然不出所料,泰和帝听了这话之后,瞬间暴怒,“何人如此大胆,竟然谋害岑亲王?”
凤幼安又添了一把火:“臣女以为,对方不止要谋害岑亲王,还想谋害您呢。陛下您仔细想一想,岑王遇害的时候,您是不是也在一旁?对方把中了药的白虎和饿狼放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您呢。”
泰和帝的脸色漆黑无比,胸膛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放肆!这是弑君!岂有此理!”
一拂袖。
把营帐里桌子上的茶杯茶盏什么的,都给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双目更是赤红,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择人而噬。
“陛下息怒。”
凤幼安在一旁道,“下药那人,想要岑王殿下死,也想要弑君。可见其狼子野心。陛下不放想一想,如果您被猛虎咬死,岑王又重伤残废,这种时候,君临国内,既得利益者,是谁?”
泰和帝的脑子,轰隆一下!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