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点头:“好。”
两个人都是干脆利落性子,次日一起回了一趟娘家,陪着周慧娘和姜之省用了一顿晚食,后日中午用过午时便动身,浩浩荡荡往宛平行去。
宛平也属燕京,亦属顺天府管辖之内,姜令窈提前上请过姚沅,得了姚沅的手书印信,这才能去往宛平。
姜令窈坐马车,段南轲骑马,剩下的丫鬟小厮凑了一车,再加上行礼家什,一共出行三辆马车并几骑快马。
这一番动静可是浩浩荡荡,惊动了许多梧桐巷的老街坊。
但一听说是他们两人要去宛平游玩,立即便有人嗤笑:“呦呵,这两个倒是能玩到一起去,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罢了。”
“他们两个哪里能过到一起,我听说整日在家打呢?这一趟大概是被永平侯府的长辈嫌弃,赶他们出去的。”
也有人说:“听闻花昼灯市灯火辉煌,走马琉璃不知凡几,不如咱们也去游玩几日?”
姜令窈才不管这些,这一路吃吃喝喝,待傍晚晚霞漫天时,终于进入了宛平城。
姜家位于阑珊巷的宅院就在花昼灯市不远处,进城后不过一刻左右,车队就来到了阑珊巷口。
姜令窈下了马车,正待跟段南轲一起进入姜家宅院时,忽而听闻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杀人了,杀人了。”
段南轲眉头一挑,他低头看向姜令窈,而姜令窈也正瞧看他。
不需多言,两人都看懂对方眼中的深意。
“同你一起出门就碰到死人,可真晦气。”
第38章
两人虽相互嫌弃,但毕竟是杀人恶事,姜令窈便也未再含糊,转身从下人手中接过赤炎的缰绳,一个翻身便利落上马。
她耳朵很灵,在声音传来的第一刻便听出了方向。
赤炎娇|小的身影如同一道火焰残影,一晃神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行云来不及阻拦,姜令窈便疾驰而去。
段南轲定定看着姜令窈消失方向,飞快叮嘱闻竹几句,也直接一飞上马,策马追了上去。
一瞬间,两人便消失在巷子里。
别看赤炎娇|小,可速度却很快,几乎可比汗血宝马,它带着姜令窈在巷中穿梭,几乎不过喘息之间,姜令窈便停在了巡铺外。
声音来源便就是此处。
她刚停下,身后的马蹄声便越发清晰,段南轲也是瞬时赶到。
待得两人都在巡铺外停驻,便不约而同看向正站在巡铺外的短褐打扮百姓。
那是个三十几许的中年男子,他身上背着个硕大的鱼篓,鱼篓里不停往下淌水,淅淅沥沥蔓延出一股子腥味。
男子皮肤黝黑,有着明显的皲裂和皱纹,显然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渔民。
巡铺房是有巡捕日夜当值的,此刻便有个年轻巡捕挡在巡铺外,正在同那中年渔民说话,那渔民大抵受到了惊吓,一直只会喊“杀人了,杀人了”。
年轻巡捕略有些不耐烦,此时又瞧见姜令窈两人突然出现,脸上的阴郁之色越发明显。
“什么人,干什么!”他斥道。
待看清两人身上的衣饰之后,巡捕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僵硬,还是硬撑着道:“宛平城内切勿纵马喧哗。”
段南轲根本不同他废话,他直接取下龙虎金银牌,一个扬手扔到了巡捕怀中:“北镇抚司临案,可是发生了何事?”
那巡捕手忙脚乱接过金银牌,待看清上面的符文,立即神情大变,吓得差点把金银牌丢到递上去。
他脸色刷白,结结巴巴说:“他报案说有人死了,属下,属下正在询问。”
段南轲嗯了一声,垂眸看向那个满脸惊慌的中年渔民。
他很是温和道:“这位老兄,你可是刚捕鱼回来?路途中是否见到了凶案?是否可以说与我听?”
那渔民看段南轲通身富贵气派,一看便知不是凡人,加之十分和气,心中倒是比刚才笃定许多,他点头,往身后指了指,这才道:“俺今日打渔回来,还是走的往日老路,结果就在经过静夜花苑时,就……就看到里面花丛里躺了个人,红彤彤的好像流了好多血。”
那渔民满脸惊恐,道:“俺喊了几声,那人一动不动,俺就不敢看了,赶忙过来报案。”
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般场景,自是害怕极了,他一路跌跌撞撞跑上前来报案,结果那巡捕可是凶悍,他一时间吓得什么都说不上来。
还是这年轻公子瞧着客气许多,起码让人能说得出话来。
段南轲自不会问他是否确定那一定是个死人,只对巡捕道:“你们一人留守巡铺,陪伴这位报案百姓,另外两人跟随我们去现场,这就启程。”
外面闹成这样,巡铺房里的捕头自是已经听见,他跌跌撞撞跑出来,一把抢过巡捕手里的金银牌,过来恭敬呈给段南轲。
他讨好地道:“大人,属下陪您去。”
巡铺有马,那捕头说着便牵过马儿,领着手下三人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