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笙似笑非笑,“各位厂长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明晃晃地搞这码子事,是当真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吗?”
“哈哈。”傅容笙低头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过下颌,“虽说我在各位厂长面前算是个晚辈,但是说句实话,想扳倒各位厂长不是闹着玩儿的吧?”
傅容笙走到桌边,将身后惶恐颤抖的身躯挡在身后,他抬起炯亮有神的双眼,寒光顿然迸溅。
电光火石间,像是开了他怒火的阀门,他精瘦的手臂扣在圆桌之下,向上一抬,顿时桌上的酒水菜品顺势滑落,噼里啪啦的声音纷然而至,尖锐又刺耳。
菜汤和黏腻的油水糊在男人们的身上,肥胖的身躯蜂窝一样乱蹦,很是荒唐。
这帮老油条早就暗怀鬼胎,明明在他们这方面的品控丝毫不会出现半点差错,但如果换成解约的话他们反倒可以在赛安这里搜刮到一笔暴利。
这帮老狐狸,贪婪狡诈的一套早年傅容笙就已经领教过了。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谁都是在进步的,先天的天赋加后天的经验,这帮男人论实力还真就不是傅容笙的对手。
即便如此,傅容笙依然面带笑意,他的样子十分谦和,而所有的城府和心计都藏在瞳仁之下。
“各位前辈,今天开始我会陆续给你们赔偿打款,日后还请你们不要后悔。”
傅容笙将身后的女人揽入怀中,宽敞的胸膛顿时提供她无数的安全感,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给安聆音试水,谨慎有稳妥。
“呜呜。”
傅容笙目光一滞,他低头定睛看到紧抓自己衣襟的女人,呜咽声越来越大,单薄的身板随着抽泣耸动着。
“聆音,你还好吗?”,他大手覆盖在她的背脊上,声音都变得温柔似水。
可安聆音越哭越猛,他顿时感觉到衣襟开始渗出凉意,身体强烈的感受到她哭泣时的震动。
临时从y国回来,回家时,莉莉薇告诉他:聆音姐去见客户了。
知道安聆音一人无法对付那些老奸巨猾的奸商,他吓得心慌意乱赶来,来时便看到杰森一人在在外看守。
当他走到门外时,听见那帮渣滓对着她戏弄刁难,他的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她的委屈一声一声刺着他的耳膜,傅容笙轻拧眉宇,眼色心疼、自责。
好像过了很久,感受不到胸前的声响,他低头,“好点了吗?”
安聆音抬起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眸子泛着水光,看得傅容笙心揪揪地疼。
看出她有些哭得累了,眼睑有些沉重略显困意,他将她打横抱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我回来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
傅容笙抱着她走上车子,眼中阴狠蛰伏四起,他单手打着反向盘,立体的五官都带着怒气卸去后的狠戾。
——
“厂家已经和赛安解约了是吗?”,董豫站在白氏的助理办公室,嘴角的喜色掩藏不住,“太好了,这下就大功告成了,赛安这回的赔偿金额足够让她压力一阵子了。”
董豫挂断电话,眼中的阴险得意瞬间暴露,掩藏了几天的贪欲在这一刻得以舒展。
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踩着一双高跟鞋,在众目睽睽之下得意地走出白氏。
赛安国际。
一群乌压压地人来到围在赛安的门口,中间一名矮小的女人佯装在理地对着人群说道,“各位媒体们,白总临时有事出国,白氏就暂且由我代理处理事务。”
董豫双手交合,眉宇间尽是愤懑不平的样子,“赛安这种缺德的公司,故意临时更换材料赚取差价,导致人员伤亡,我们白氏自然也不会与这种公司合作。”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要代表我们所有的普通家庭,与这种利己的资本家斗争到底,我也不怕背后报复,就将这些事与广大媒体报道出来,我们白氏现在就要终止与之的合作项目。”
董豫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几乎快要把自己都感动了,一套冠冕堂皇的双标话几乎把现场的媒体人蛊惑的不知东西南北。
董豫走上电梯,赛安员工的阻拦直接升到赛安最顶楼,她得意洋洋地踩着高跟鞋往会议室走去。
她丝毫不懂礼节,门也没敲,大手直接推门而入。
“安小姐,我觉得我们可以解...”
她摆出一副面对安聆音时的架势走进会议室,话刚说一半,她目瞪口呆地将话停滞在了嘴边。
会议室的转椅缓缓转动,迎面便是白瑾熙那张英俊的脸庞,他挑着眉头,看好戏一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