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吸管戳开塑料覆膜,小口地喝着。奶茶喝下去半杯,我们才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我——”
“我——”
又同时开口说话,我有些窘迫,他笑着说:“你先说吧。”
我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草稿,他耐心地等着,也没有催促我,伸手打开了车载音乐的开关。
柔和的纯音乐缓缓流淌,灌满了整个空间。
“中也,我找书是为了复活乱步,我欠他一条命,我一定要救他。”
中原中也悠闲地歪着肩膀,不太像是要跟我要书的样子。
“不管是谁想要这一页,我都不会让出去。”顿了顿,我说,“我知道森首领对这个东西念念不忘,也知道你绝对效忠于他和港黑,但是我……不会把书交给你。”
中原中也移开了视线,缓缓地放下了奶茶杯,许久才发出一声轻笑。
“你打得过我?”
“打不过。”这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打不过,那你怎么保护得了它呢?还不是会被我打败抢走,不如趁现在乖乖认输拿给我。”
是很趋近于现实的一句话,他却说得轻描淡写,还带上了揶揄的意味。
“打不过也得打。”我下意识摸上了裙裤的口袋,那一页书就装在那里,“你说两句,我就认输,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了,别气鼓鼓的了。”中原中也偏过脸,目光里充满了无奈,“跟你开玩笑呢。”
我别过了脸:“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喂,别生气了。”他从储物盒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给你看点好东西。”
信封塞得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一叠厚厚的钞票。
“别想收买我。”我推开了信封。
“什么收买你?”中原中也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解释道,“这里面不是钱。”
他又把信封丢给了我,转头去戳另外一杯冰奶茶。
“不看我就扔了。”
“噢。”
我打开信封,翻出来的并不是我以为的钞票,而是——
“这是,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津先生和太宰治多次提到的那个人。
中原中也“吸溜吸溜”地喝着奶茶,平时他喝东西从来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今天却像个孩子一样。
信封里的东西全是关于织田作之助的情报。
详细到连他生前的饮食喜好是咖喱饭也一并列了出来。
“中也,这些东西你是哪里弄来的?”他之前说不认识织田作之助,应该不会有这些情报。
“首领给的。”
“是吗?”
我不信森鸥外会这么好心,这其中的报酬和利息一定昂贵得吓人。
“我对你的书没兴趣。”中原中也说道,“花丸婆婆打电话给我,说你找不到那家伙。首领帮忙查到了那个织田的墓地,你现在过去吧。也许那家伙现在就在那里。”
“中也,森先生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中原中也眼神一滞,随即压下了帽檐,唇角慢慢勾出一个弧度。
“别想太多了,这又不是什么大忙。”
这怎么可能不是什么大忙?
提供织田作之助的资料,并且放弃一直虎视眈眈的书,我猜不到中原中也和视利益为上的森鸥外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既然是利益至上,那他答应的条件,应该远比书和我的异能更加值得。
“别这么看着我……好吧,我说,首领他扣光了我的年终奖。”中原中也耸了耸肩,咬着吸管说,“今年的优秀员工也泡汤了,唉,损失惨重。”
“肯定不是这样的!不可能只是扣钱。”
森鸥外怎么可能提这种不痛不痒的条件?
“他是不是让你——”
“别说了!”中原中也打断了我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副认真的模样,“你有空在这里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事,还不如早点去做你该做的事。时间又不会等你。”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变得很清亮。蓝色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清亮的色彩。
是一种最纯粹的色彩。
“去吧,时间不等你,但我……会在这里等你。”
“是!”
我抱着信封,推开车门,下了车。
“清溪!”
中原中也叫住了我,我回过头,他打开了车窗,朝我抛来了一个东西。
我伸手接住。
“带上它。”
他抛来的东西是一个俄罗斯套娃。
和我在陀思的密室里看到的套娃一模一样,但旧的多,上面的图案都有些磨损了。
这是我以前买来又弄丢的套娃。
我一层层打开。
最里面的娃娃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早些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