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吧。」
暖风拂过女孩的碎花裙裙摆,骄阳如柔焦似的,模糊了女孩气质中的清冷,添了抹和煦。知性优雅的嗓音未被孱弱的风声所掩盖,反而格外的清晰。
「任何人、事、物都阻止不了我去追逐我的梦想。」
她说这句话的语调是如此地果决啊。
身旁的男孩瞧见她眼中焕发的自信,瞥开了眼,
「那爱人呢?」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低下了头,沉默地掰着手中花朵的花瓣,就在男孩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应时,她将那朵只剩花蕊的小花往地上一丢,给出了答案。「不会。」
她的语调是如此的轻柔而坚定,给出的答案却是如此的令人难受。
「我不会为了他,捨弃我努力数年的梦想。」
因为没有亲身经歷过,她才可以把话说得毫无负担,自大地认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态度才能如此的洒脱。
从认识的那天起,男孩便晓得女孩是个有目标会规划的人,也肯为了完成自身的梦想努力甚至伤痕累累。
得到这个结果,他不意外。
「也不会放弃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女孩偏头,直视他的双眼平静且坦荡,虽是疑问,语调却波澜不起:「这样做,很自私吗?」
选择了梦想而放弃了爱人。
风倏地变大,女孩窈窕的身影彷彿海市蜃楼似的随风逝去,也带走了女孩脚旁的残花,也带走了男孩隐于心中残存的期望。
莫思琛倏地睁眼,坐起了身。
这是噩梦也是思梦。
他烦躁地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有穿,直奔厨房,开了冰箱。
迎面而来的冷意让她醒了神,刺眼的白光使不禁他瞇起了双眼,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从冰箱里拿出自己要的东西。
不管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莫思琛都是个自律、有底线、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理智告诉他明天早上有一个会议,因此不可放纵。
所以他只拿了一罐啤酒。
男人颓坐于沙发前,拉开了啤酒的扣环,他将琥珀色的啤酒倒至杯中,数十万颗的气泡从杯底涌升而上,匯流成了一层的泡沫。阴晦的梦魘削弱了他眉目间的温和,却增长了心中孤寂的阴鬱。
他低头啜饮了一口,苦涩入喉。
每一次的清醒,总是伴随着强烈的悲伤与空虚。
「等一个不一定会回来的人,有意义吗?」
「就算她回来了,你能保证她还爱你吗?」
「你还不能清醒吗?她当初都已经放弃你了,就算回来了,也不一定会来找你。」
「你的念旧成就了你对她的执着。」
十年间,他身边总会有人这样质问着他。
他的回答只有这一句:「这是我们的事,你别管。」
那些人不知道的是,从来都不是莫思琛念旧的性子,成就了他对陆星浅以及这段感情的执着。
是单纯的情深,爱得深沉。
莫思琛的母亲自是知道的,她曾要介绍其他的女人给莫思琛认识,但都被他给拒绝了,有一次还发了脾气。
莫母叹了口气,平静地问了他:「值得吗?」
「值得吧。」
「她会回来的。」
「如果她回来后,已经不爱你了呢?」莫母又问。
「我会试着重新追她。」莫思琛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挽回不了,他就死心。
手机的闹鐘提示音响起,天色翻起了鱼肚白,熹微的晨光鑽入了室内,驱散了满室的暗淡。
桌上摆的啤酒早已饮尽,不知不觉间,莫思琛已从深夜,坐至黎明。
秘书端了杯咖啡进了总裁办公室,走进后便瞧见了莫思琛眼下淡淡的乌青,「总裁您没睡好吗?」
「没事。」莫思琛翻阅着资料,「咖啡放杯垫上就行了,谢谢你。」
「是。」秘书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今天晚上六点,您和副总必须去澄亭饭店赴约,还请您别忘记了。」
「我知道了,谢谢。」莫思琛摘掉了眼镜,「除此之外,我下午还有什么行程吗?」
「没了,没事。」秘书答道,随即退出了办公室,心中则担心着总裁的身体,公司最近的事物繁重,可别累倒啊。
处理了一上午的事务,莫思琛只觉疲乏无比,将桌面草草收拾清出一个位置后,便枕着手臂入睡了。
「莫思琛,醒醒。」范晨弦摇着莫思琛的肩,「已经下午四点半了,我们等等有饭局」
莫思琛起身,脸上残存着衬衫袖子裁线的红痕,「我知道,你让秘书转达司机说十五分鐘后再停车场等我们,我去整理仪容。」
「知道了。」范晨弦让了路给他走,「动作快点。」
「嗯。」
「你觉得,这次有多少胜算?」坐上车后,莫思琛问。
「mt是老对手了,以以往的经验,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