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的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什么,作出很客观的评价:“好乖。”容见被他从桌案上捞起,抱在怀中,感受着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一时间什么都没想。明野叹了口气:“容见,怎么办,还是这么好欺负。”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能感觉到明日见独特的感情qwq正式do会是完全不同的氛围(。感谢追文,评论抽二十个红包! 昏睡纯粹的拥抱和亲吻, 在他们之间持续了很久。直至日落西沉,寝殿从昏昏沉沉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透过窗纸, 映了一些檐下的灯火进来。容见被明野抱在怀里, 屋子里很暖和,他不怎么冷, 只是脸很红。明野的欲望,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 他抿了抿唇, 脸变得更热, 含糊地问:“你为什么停下来……”借着些微的光亮,明野低头看着他,容见的嘴唇被吻得很湿, 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容见的眼尾,未加思考,似乎很随意地说:“要等一个更浪漫的时间吧。”容见对明野的警惕心很低,恋爱过后, 曾在无意识间提到过“浪漫”这个词。在数次的说漏嘴后, 在于不同词语的组合中, 明野推断出了“浪漫”这个词的含义。所以明野也希望第一次会很浪漫。其实明野没有什么仪式感, 也不觉得一件事在不同的时间做, 除了利益上的权衡, 会有任何差别。不想因为冲动,无法克制的欲望,在一个随意的黄昏, 和他做那些事。那点不多的仪式感, 也只体现在容见身上。容见赋予其意义。容见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明野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于是说:“算了。我……我都可以。”他拿明野没有什么办法,过去,现在,未来。就像现在,明野不加掩饰,他也没有察觉到异样,“浪漫”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没有句子中的含义,明野是从他口中学到的。回京之后,容见谈恋爱的时间不能算多,大多数功夫还是用在了朝堂上。费金亦与羴然人私下勾结的证据还未找到,容见不想现在爆发太过激烈的冲突,也没有一直拉扯,只做好手上的事。容见选择以不变应万变。此时临近过冬,若是朝令夕改,于民生无益。容见的攻击性显得不高,费金亦反而提心吊胆,总觉得他会突然爆发,为了不被抓到把柄,也将政令放宽,让利于民。但很多事不是容见一人决定的。譬如国子监的学生上谏,又有万民请愿,希望容见能继承大统,费金亦凭一己之力已无法阻挡。容见拿着费金亦亲手写的帖子,递给明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下旨,也不是口谕,费金亦约容见于仙都殿见面商谈。仙都殿是容宁入宫后的住所,自她死后,已经封了十几年了。明野看了一眼:“看起来是缓兵之计。”容见思忖片刻:“我还是打算去看看。”明野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容见继续道:“但我总觉得……那是那种趁我不备,身边没有人,琢磨着把我一刀捅死的人。”有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最有效。他顿了顿,撑着脸,看向明野:“所以,你陪我一起去好了。”如果有明野在身边,就无需担心那些了。明野笑了笑:“那殿下算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了。”初冬时节,外面下着细雨。和明野外出,容见身边用不上别的侍卫,明野和他同撑一把伞,穿过游廊,走到尘封已久的仙都殿。他们身后跟着数十名装备精良,年轻沉稳的侍卫,也是明野的亲卫,但在宫中就转做侍卫的打扮,另有十几名随行的锦衣卫。天气很冷,隔着蒙蒙细雨,张得水站在仙都殿的门前,亲自候着。他是御前总管,往常哪在风雨中等过人,没人有那么大的脸面。然而势必人强,张得水也不得不凑上去,殷勤道:“殿下可算来了,奴才等了好久。”不过片刻,待那十几名锦衣卫进来后,后面还跟着亲卫,张得水愣了一下:“殿下出来一趟,好大的阵仗。”容见还没说话,明野将伞递给后面的锦衣卫,不紧不慢道:“殿下身份贵重,肩负天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张得水赔笑道:“大将军说得极是。”张得水弓着腰,替他们推开门。“咯吱”一声,似乎是长久无人进出,门轴老化,开门时的声音刺耳悠长。
灰蒙蒙的阴天,外面也是暗的,仙都殿里点了几支烛火,被风一吹,照亮了端坐主位的费金亦。费金亦站起身,招了招手,很和善地说:“见儿,你快进来。”明野没有强求护卫也进来。仙都殿的正殿非常空旷,藏不了人。而费金亦身处其中,有人想要冲出来暗杀,远比明野拿下费金亦要慢。容见走了进来。回宫之后,他们只匆匆见过几面,次数很少,还都是在很多人的见证下,这次认真打量了几眼,觉得比起一个多月前,费金亦在太极殿逼自己和时亲,像是老了十多岁。大约是过得很惶恐不安吧。但也不可能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葬送了那么多条人命,而是容见的权势过盛,令他觉得真的坐不稳身下的宝座了。和费仕春谈论未来、皇位、姓氏传承,费家的子孙万代,自己的名垂青史时,费金亦似乎很有自信。其实不然,他每日寝食难安,日日山珍海味都不能下肚,容见回宫不到一月,他就不止一次后悔,当初不该仓促下作出和亲的决定,没能杀了容见,反倒让他在朝堂上,在民间获得这样的支持,自己也不会被逼上绝境。至于这次与容见见面,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动手杀了他。重帘之下,有几个高手埋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