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见一点一点地靠了过来,他坐在明野的膝盖上,搂住了这个人的脖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消失了,完全依靠明野,任由他掌控。他将自己交给这个人。很短暂的瞬间后,容见的手撑在明野的腿上,抬起头,嘴唇贴着明野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唇,又微微移开。他回答了明野的问题:“嗯。”靠在明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容见如梦初醒,他说:“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得到想要的一切。”——只有容见,只是容见。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对容见而言也过于勉强了。但还是说了。他希望明野能开心一些,很少的一点也可以。容见慢慢解开胸前的系带,脱掉外面繁复的裙子,就那么落在明野的膝盖上。房间里没有烧炭火,有点冷,容见在明野面前坦露着身体。脱掉衣服后,其实能看出他的身形纤瘦,胸口平坦,是很明显的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可爱,也有少年人的青涩。明野似乎无动于衷,就在容见都快要泄气的时候,明野掐着容见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在不算舒适,却很安全的床上,明野拥有了容见。他令容见快乐,也令容见痛苦,让他拥有,也让他失去。容见被折腾得很厉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还在抽噎着,连后背的肩胛骨都一颤一颤。那么可怜,那么惹人怜爱,却不能得到明野的丝毫怜悯。但也没想过逃开,被强迫展开身体,揽入怀抱的时候,容见还是没有拒绝。他的手软软地垂在帐外,连手腕都透着粉,像是烧的厉害。很快,他的身体绷紧,像是痛到了极致,又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痛苦,没有任何拒绝,那么用力抓着床沿,忍耐着什么。不多一会儿,另一只很大的、粗糙的手掌将容见的手包裹了起来,捞进了帐子里,什么也看不到了。明野 挑剔容见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迷迷糊糊入睡之前, 容见觉得明野是世上最坏的人,刻意地捉弄他,弄疼自己, 混合着眼泪的恳求再多, 也没有停下来。醒来的时候,容见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他勉强睁开眼, 看到明野坐在自己身边, 手中捧了本书, 随意地穿了件衣服, 松松垮垮地披着,没有系起来。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容见躺在枕头上, 明野靠着床头,左边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容见偏过头,视线微微上移,明野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 留下几道很深的疤痕。大约划开时用的是很锋利的刀刃, 布满伤疤的皮肤很平整, 看起来不能算丑陋, 只是很突兀。明野手腕上的疤痕, 容见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 但每一次再看,心脏还是会本能地产生一种绵长的钝痛,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么想着, 又不免凑了过去, 很轻地碰了一下。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 明野低下头,左手托住容见的脸,很专注地凝视了一会儿。昨天晚上,容见哭了很久,明野不知道容见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又过分放纵欲望,很恶意地试探容见承受的极限。容见半睁着眼,眼尾泛着很浓烈的绯红,经过小半个夜晚和一个上午的休息和睡眠,也未完全恢复。大拇指在容见的鬓角处摩挲了几下,明野的语调平静,但能听得出心情很好,他说:“容见,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傍晚才醒。”容见怔了怔,他的嗓子很哑,按照平常的习惯,开口的时候几近失声,调整了一下,才说出话:“现在是什么时间?”明野说:“巳时刚过。”他这么说着,拢起帐子,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容见躺在床上,慢慢挪动到明野方才的位置,那里还留有余温。午后温暖的日光也照了进来,缓慢地适应过后,支着手肘,半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被子从肩膀处滑落,容见的上半身近乎赤裸,暴露在初冬的空气中,感觉到一丝寒意。但房间里不怎么冷,不知何时烧了炭火。明野端起炉子上温着的热茶,转身时看到容见裸着身体,他的身形非常纤瘦,有许多斑斑点点的痕迹,大多是红痕,偶尔也有青紫,譬如腰间的指印。容见的皮肤太白,看起来就很明显。
明野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提醒道:“不冷吗?”他的声音不算大,却令容见如梦初醒,他捞了一下被子,重新遮住身体,还是露着肩颈和手臂。明野走回床边,容见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温茶,感觉嗓子好多了。明野看着他,有些好笑地说:“殿下,你把我的地方占了。”容见一怔,没想太多,疑惑地问:“你还睡啊?”他们平常都待在一起,容见的精力没有那么充沛,而明野大多时间都在忙,事务实在太多,但会抱着休息的容见,或者握着容见的手。明野反问道:“不可以吗?”容见摇了下头,又慢吞吞地挪动着,退回了床的内侧,但动作太慢,中途被人按住了肩膀。他仰起头,看着明野的血色眼眸在午后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冰雪消融,流淌着的湖泊,无端显得温柔。容见有些失神,像是陷入了湖泊里的深邃漩涡中。明野的手指很长,抚摸起容见来也很容易,从脖颈至腰背的每一根骨骼,皮肤上的每一处痕迹。也许是得到了满足,他没有表现出那种强烈的、想要占有容见的欲望,是很自然地把容见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明野的体温略低,指尖在自己身体上游走时,容见往后退了退。,是想要逃避的意思。比这还要过分的举动,触碰身体更隐秘的地方,昨晚做过很多次。可昼日时分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