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完,心里就是一咯噔。总觉得这样不对劲。然而小老虎溜溜达达的跟着胤礽,并不快跑,甚至为了他舒服,还会调整角度。等到了清溪书屋,都还好好的,弘晖就忘了这茬,美滋滋的往内室去,刚要跨过门槛,就听见里面摔瓷器的声音,他唬了一跳,脚下就被绊住了,好悬要摔跤。而小老虎一看就要过来救他,哒哒哒的冲过来,没有刹住车,一下把弘晖怼进内间的地毯上。康熙:……他手里还捏着茶盏要摔。就见一道杏黄的身影就从天而降。“弘晖?”他迟疑着唤。弘晖面无表情的从地毯上爬起来,他这一下子飞了一丈远,实在太可怜了。“嗷呜~”身后传来小老虎弱弱的声音。它不是故意哒!它想救小主人来着。小老虎大爪子抱着头,心想揍他的时候能不没小主人来,他打的不疼。然后弘晖忍着疼,走过来浅声问:“你怎么样?”小老虎呜咽一声。弘晖懂了,这是没事,并且有些害羞的意思。看着它如此,他又好气又好笑。而一旁愤怒的康熙这会儿已经不气了。“咳。”他清了清嗓子,好笑的看着弘晖,压低声音道:“如何行此大礼,不过一场猴戏罢了,不值当如此。”弘晖一脸幽怨。“皇玛法开心就好。”他惆怅道。说着看向台下跪着的明珠,说起明珠,他有些晃神,其实先前册封皇太孙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最大的抵挡会是他,不曾想,最后竟然不是。他和直郡王沉寂下去,并没有因此而兴风作浪。看着眸光沉寂,一脸老狐狸样的明珠,他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把康熙惹成这样。就听明珠叩首:“奴才年迈,当致仕。”干巴巴的几个字,让康熙眉宇间又显出薄怒来。弘晖看着明珠笃定的神色,心里明白。这是拿致仕和康熙谈条件,只不过他刚听个头,不知道他二人打什么哑谜。他没接腔,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心想这可真有意思,作为皇帝其实也会被臣子掣肘。“好。”康熙应了。明珠猛然抬眸,又慢慢的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奴才叩谢皇恩。”随着明珠出去,康熙焦躁的在房中踱步片刻,这才眸色冷了下来。随着索额图被清算,明珠就渐渐示弱,如今手里还捏着核心,但是这边角虚势力已经散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直郡王蛰伏,不肯出来斗,就显得他毫无用处,底下人没有好处拿,自然忠诚度不够。好一招杀人不见血。明珠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踱步出去了。刚跨过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我送你。”明珠轻轻的嗯了一声。一个五岁的崽,横空而出,竟搅得京中局势大变,偏偏谁都要说他一声好,叫人诧异极了。弘晖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很是妥帖细心的把他送出清溪书屋,交代小太监好生伺候着。这才进屋,看向一旁的康熙,见他神色难看,就没问。“怎么不问?”康熙倒是想说说。弘晖:……“那您为什么生气?”他问。一说康熙就来气,很愤怒道:“他来跟朕说,你年幼,性子软弱可欺,跟面团一样没什么脾气,不堪大任。”弘晖歪着小脑袋:“可是五岁的崽崽,不被明珠放眼里很正常啊?”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但是当着康熙的面,说人家孙子一片不是,是不是有些傻。就听康熙更加愤怒了:“那太子呢!他年岁不小了,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眼睛也太大了些。
脱口而出的太子二字,让康熙神色一僵,他看向弘晖,软声道:“你别不高兴,就是说惯了。”弘晖慢吞吞的啥了一声,就歪着脑袋想:“害,老臣就是有利有弊。”这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他觉得谁好,想推举谁?”按道理来讲,这有点马后炮了,早干嘛去了。康熙更愤怒了:“他说一个都选不出,还得教导。”弘晖:……这么厉害。竟然把康熙的崽从头扁到尾。“他活的太舒坦?找点事做?”弘晖迟疑着问。康熙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他倒不敢说这么明显,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说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理亲王往常的作为,就算复立也不好改,而三贝勒兄弟阋墙,若他上位,怕是众人都得不到好。四贝勒有弘晖出头,而四贝勒率直,不够迂回。剩下的明珠都懒得讲。听康熙这么说,弘晖挠了挠脑袋,合理猜测:“是要推举大伯?”倒也正常。直郡王向来觉得,这立嫡立长,如今嫡被废,自然该长了。康熙摇头:“他要推举胤禩。”还拿致仕来威胁,谁吃他这一套。弘晖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若是推举直郡王,倒也能理解,但是什么时候和胤禩勾连上了。“朕倒要看看,一个朕不愿意再抬举的前臣,如何在朕的朝堂中搅风搅雨。”康熙薄唇紧绷。弘晖安抚的递上热茶,温声道:“您运筹帷幄,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只要您养好身子,什么海里的鳖井里的蛙,都得好好的盘起来。”康熙晚年追求仁政,确实有些魔怔了,但是有他镇压着,也确实比其他人在位发展的好。包括他爹雍正。康乾雍盛世,以康开头,都是有原因的。康熙被他哄的无奈:“摔的疼不疼?”弘晖摇头。“小孩子摔摔皮松长得快。”他劝慰道。康熙听着他的歪理,没忍住浅笑,转瞬又板起脸。弘晖借口要去看看小老虎,扭头就跑路了。等回小园子,他就一脸兴奋的问:“爽不爽!”乌拉那拉氏捏捏他小脸:“你要求的?往后再不许了,都在说你恩宠浓厚,提出这样的要求,万岁爷也满足了。”弘晖摸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