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昱舟终于放开她的唇,挪移至耳边逗弄。
尝到了甜头,态度又软了下来,压低声线诱哄,“不要排斥我,以后简叔叔会对你更好。感受到了吗?我想你,他也想你,峤峤……”
林峤默然道:“别逼我更恨你。”
她是真的恨他啊,他比俞风弋还可恶,“简昱舟,别逼我永远不原谅你。”
“那就别原谅。”
简昱舟叫恼怒和原始本能冲昏了头,伤人的薄凉话就这么轻易出了口,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于是跟了句,“别恨,要什么告诉简叔叔,我都给你找来。”
林峤停止挣扎,她没力气了,“我要什么简叔叔都给吗?”
“给。”
简昱舟迷恋的在她脸颊轻触。
她好香、好软,丝丝甜香往他神志和心脏钻,蛊惑、迷惑着他,蚕食最后的理智。
对他的触碰,林峤只觉恶寒和反感,“可是为什么呢?”
“你是我的妻,我的都是你的。”简昱舟亲了下她的额头,很温柔,相比野蛮的欲念冲动,更多的是安抚,“我也是你的。”
“呵!”
空气中响起一声短促、突兀的嗤笑。
是林峤的冷笑。
她低低呢喃,“你的妻……”
旋即语调升高,如刺猬伸展尖刺竖起防御,用最刻薄最恶毒最怨憎的语气,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冷淡,问他,“这就是无数港城女人梦寐以求想嫁的简爷对待你的妻的方式吗?强……”
顿了顿,她缓缓吐出后一个字,“奸?”
这话出口,简昱舟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周身血液瞬间凝滞。
然而处刑还在继续。
“你问我要什么。我要你滚。要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要你别再来烦我,要你高抬贵手放我自由。”
“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我最后悔认识你,第二后悔嫁给你,第三后悔爱过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和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后悔得恨不得重新投一遍胎。”
林家的千金温暖,她也绝情,尤其表现在处理男女关系上,绝情到令人绝望。
她用刻薄和残忍拒绝过一个又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份刻薄和残忍用在自己深爱的男人身上,她的心啊,好疼,但如果不拒绝她会更疼。
是真的好爱好爱,爱到没办法对他宽宏大量,在他面前,她越来越小肚鸡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患得患失变成神经质,越来越不像她。
这样不潇洒的自己,她好讨厌。
空气陷入死寂……
不用在开灯去看也知道男人此刻的表情,肯定是乌云盖顶、潮涌翻滚、泥洪决堤,高高在上的神祇习惯了俯视渺小,何曾受过这种奚落,一定恨死她了吧。
恨吧,恨才好呢。
谁也别念着谁。
一起恨,然后遗忘。
按在腰上的大手撤走了,接着迎来一阵窸窣声响,身侧的床铺空了,再然后墙上的感应壁灯亮起一盏,暖橘色柔光中男人的声音冷若寒霜,他说:“不要后悔。”
最后是脚步离去的响动。
房间里又只剩林峤。
过了几分钟壁灯自动熄灭。
静谧的夜里,偌大的房间和床,只能听见女孩咬住被子的压抑低泣。
哭累了,林峤打开灯。
明亮的光线照进眼眶,刺得眼睛生疼。
她闭上眼睛缓了会儿,等酸胀的眼睛适应光线,起身下床,到洗手间清洗。
嘴唇、脸颊、额头、眼角以及脖子和锁骨都沾有血渍,指甲里也是,她挠破了男人的手臂和手背,甚至从尖而长的美甲盖里抠出几片人类表皮,其他地方沾的血来自他的双唇和舌头。
当林峤和简昱舟这头上演拉锯大战时,林安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和唐婉离婚前,他住二楼。
现在搬到了一楼。
林峤清洗完,换了身毛绒睡衣,怒气冲冲杀到林安丰房间,见到的就是他醉成死猪的样子,比菜盆还大的大脸埋在黄黄白白的呕吐物里,靠近床三米内酸臭熏天。
“喝……喝……喝……”
林安丰嘟嘟囔囔说着醉话。
林峤快气死了。
这坑娃的笨爹,都告诉他不要把人放进来,他到好,还跟人家喝上了,喝就喝吧,还喝不过,真够给老林家丢人的。
“笨死了!笨死了!”
实在气不过,林峤抡起枕头朝林安丰肥厚的大厚背猛砸。
醉梦中的林安丰似有所感,大喊一声“闺女”猛地坐起来,吐字清晰说了句,“爸爸的心肝宝贝万里挑一,可爱又漂亮,嘿嘿!”
特别傻气的嘿嘿憨笑了两声,头一栽,“咚”地栽倒。
不到半分钟鼾声就响了起来。
跟震天雷似的超级响。
林峤看着,本来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