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不该拒绝,恪儿的?命,侯府的?荣辱,都是她?不可?抛下的?担子。好在裴珣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从未食言。
苏婉禾站起身来,走到裴珣的?前面,看着躞蹀玉带钩,将纤弱白皙的?手放在了上面,深吸了一口气。
“那让我来服侍殿下就寝吧。”苏婉禾拉着裴珣的?手,站起身来,仰头露出两个?梨涡。三千青丝落下,白色的?寝衣显得她?更为纤细。
男人的?身量极高,苏婉禾几乎不用躬身太低,就能触到裴珣的?腰带。
裴珣今日穿了常服,腰间配着夔龙纹玉佩,苏婉禾先将玉佩解下,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转身的?时候几乎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她?将手搭在玉钩上,轻轻扯动?了一下,竟然纹丝未动?,不同于女子的?腰带,就算是再繁复的?结,她?也能解开。
眼前的?东西?,她?只?见过阿娘为父亲做过一次,这样直接上手,还是法,也不知?道这玉带钩是有什么?特殊的?机关不成?,苏婉禾上下其手,明明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只?是孤男寡女,若是落在旁人的?眼中,不知?道又会怎么?说她?。
“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裴珣抓住苏婉禾乱动?的?手,叹了一口气,将喉结的?滚动?掩藏于内。
苏婉禾眼中满是不解,一双杏眼不似情动?,反而带着些求知?意味,她?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能触动?男人的?情绪。
“看,是这样解开的?。”裴珣捉着苏婉禾的?手将一旁的?暗扣轻轻一按,果然将腰带解开,苏婉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幅神情,若放在学堂中,定然是夫子眼中的?好弟子,唯独放在就寝时,还是在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让人陡然生出了一种罪恶感?。
“可?学会了?”裴珣挑起苏婉禾的?下颌问着,眼底中带着探究,若不是他及时抓住苏婉禾的?手,还不知?道这姑娘要摸到哪里去,她?未免也太相信自己的?定力。
作为一个?侯府的?小姐,从来都是旁人伺候苏婉禾的?,如何去服侍旁人,她?云英未嫁,自然没有人教她?。
“原来是这样,男子的?腰带与女子的?也相差太多。”苏婉禾说话的?时候,颇有些不平,这世道本就男尊女卑,为何就偏偏将男子的?东西?设计地那样精巧。
裴珣听着那愤愤的?语气,有些失笑,刚刚还紧张地不明所以的?姑娘,现在哪里还是半分的?畏惧。
在裴珣心底,瞧见苏婉禾刚刚不慎熟练的?样子,也知?道她?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解腰带,这种想法一旦确定了,心中因?为她?与郑翊订亲的?那点不快也逐渐淡了几分。
苏婉禾将裴珣的外衫放到了黄花梨木的架子上,再回到?裴珣的面前?时?,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
她没解过男人的衣服,也没侍过寝,虽然看过不少话本?,可里面也不会描写这样的场景,大多无非就是男男女女历经千难万险,最终走?到?一起的故事,她和裴珣直接略过了这个流程,且不说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这种事情?,应当是在感情基础上的水到?渠成,如此生搬硬套,不知道会不会起反作用。
苏婉禾不止一次的想,她沉静地看着裴珣的寝衣,表面冷静,实则内心已经慌乱无比。
“该就寝了。”男人带着些笑,声音低沉,一把将人抱起,苏婉禾的手?还放在裴珣的寝衣上,陡然失重,紧紧将手?抓在裴珣的前?襟上,没了腰带的束缚,瞬间就散开了,露出了结实冷硬的胸膛,苏婉禾的鼻子撞了上去,发出“呜咽”的一声。
“碰到?了?让孤看看,疼不疼?”裴珣大步朝着榻边走?去,一手?便可以托起苏婉禾,他看似很是关切的问着,眼中的眸色已经微黯。
女子淡淡的呼吸和梨香扑面而来,轻轻浅浅的,他的胸膛还能感受到?一小簇的呼吸,温温热热的。
他不知道今夜是谁在折磨谁。
苏婉禾紧紧揪住裴珣的衣襟,一手?揉了揉鼻尖,眼中都已经疼的冒出了泪花来,她知道裴珣在军营中历练多年,却不知道男人长了一身如此结实的肌肉,她委屈道:“嗯,很疼。”
柔柔弱弱的声音无论是落在哪个男人的耳中,便是再冷硬的心肠也要被磨软了。
裴珣失笑,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安慰:“让孤看看有没有流血。”
他果真郑重其事将人抱到?榻上,这样苏婉禾就直接倚靠在他的身上,裴珣拉开了她揉着鼻尖的手?,正对上一双水润的杏眸,那当中,有委屈,有娇嗔,还有淡淡的埋怨。
“有些红了,不过不严重,明日应当就好了。”裴珣说话的间隙,亲了亲她的鼻尖,十分爱怜,他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苏婉禾的侧脸,将那唇从鼻尖逐渐深入到?额头,然后再向下?,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旖旎的气氛一番燃起,便显得言语苍白无力,苏婉禾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