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和映月就在?耳房歇息,再过一会儿,就该来房间服侍她洗漱。
裴珣有模有样拿起桌上的眉笔,果真就要下手,被苏婉禾推拒。
“我还没洗漱呢,现在?画了一会儿还要擦掉。”
“那就先叫人打水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云枝和映月早就听到?房中的动静,以为是自家娘子今日醒得早,赶紧让人备了水来,眼下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娘子,我们进来服侍您洗漱了。”
“咯吱”一声门响,平日里苏婉禾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两个侍女?的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四目相对时,映月赶紧低下了头,只?有云枝端着水,呆呆看着,直到?被映月一声提醒,差点将?水洒了出来。
“将?水放下,出去。”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若不是知道男人的身份,云枝可能就要没眼力?劲地大声叫嚷,只?是被裴珣一道视线扫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她曾想过数种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却?从未想到?是这般的,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娘子的腿被殿下环着的,还是在?腰际。
不过,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
屋内只?剩两人,苏婉禾的脸颊通红:“都怪你,她们都看见了。”
裴珣将?人放到?窗台坐着,拿起了一旁的巾帕过来:“看到?了便看到?了,难不成让孤挖了她们的眼睛?”
“当然不可。”苏婉禾完全有理由相信裴珣的话,他是做得出来的,赶紧及时制止。
她哪能真的让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服侍自己洗漱,扶着身子就要从窗台下来,被人一把又拖了回去,巾帕在?脸上迅速扫过,就连指缝都不放过。
裴珣坐起这事来,看起来颇为认真,不一会便将?人收拾好,两人一个穿了月白的袍子,一个穿了浅粉的襦裙,披上狐裘大氅,到?了前院。
一辆马车早已?等在?门口不久,苏婉禾不解,望向裴珣。
“不是一直想要到?白鹿寺吗?已?经派人给苏恪告假,今日的天气正好。”
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裴珣让周策准备的马车极为低调,抛开了他平日出行的仪仗不说,里面该有的一样不少,软垫、案几、毯子、还有已?经准备好的糕点。
苏婉禾好几次翻开车帘往外?看,被裴珣按住:“苏恪在?后面的马车上。”
“那我和恪儿坐在?一起。”苏婉禾说着就要下车,被人一把捞了回来。
“你若是执意?如此,也不是不可以,孤将?人把他带到?这辆马车上也行。”
苏婉禾不敢再挣扎了,裴珣果真懂得蛇打七寸,苏恪只?是年纪小,并不是人傻,若是让他知道两人的关系就糟了。
“往常我们都要在?白鹿寺住上几天的,殿下政事繁忙,想必今日就要回宫吧。”
苏婉禾试探着问,她是白鹿寺的常客,让人看到?裴珣与她在?一处,这叫什么回事。
裴珣把她的眼神都看在?眼底,一手很是悠闲地拿起了茶盏:“孤正好这几日不忙,要让苏娘子失望了。”
不过那是寺庙,裴珣再是放纵也不至于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再者?只?要不住在?一处便好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白鹿寺的山下,一众人下了马车,寺庙中的小和尚已?经提前在?门口守着。
苏婉禾跟在?裴珣的身后,径直朝着寺庙的后院禅房走去,这一路上,让苏婉禾惊讶的是,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想必是裴珣已?经提前将?人清理了。
他也不是完全不顾及名声,当然,不见得是顾忌她的名声,而是自己的名声。
苏婉禾像往年一样,为苏凛夫妇在?寺庙中的长?明灯添了香油,她不缺钱,在?上京有不少铺子,每次的香火钱都不会少,是以在?寺庙中待了多年的僧人都认识她。
不知不觉,已?经快三年了,她的守孝期也要满了。
那就说明,只?要等郑翊回来,两人的婚期也要近了,可眼下,裴珣会放过自己吗?
想到?裴珣,刚刚还和自己一起,如今已?经不知道在?何处了。
裴珣身份特殊,说来陪她的也是裴珣,可是人却?不在?此处。
苏恪被她安排到?了后院,眼下天色尚早,苏婉禾还是想要到?处走走,这寺庙后山,有一处极好的竹林与瀑布,不知道眼下有没有被冻住。
走了几步,苏婉禾听到?了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在?不远处的瀑布口,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中间的男人。
那人穿着玄色大氅,不是裴珣是谁?
裴珣是太子,身份尊贵,苏婉禾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叫外?援。
此处与寺庙已?经有一段距离,来回恐要耽误不少时间,苏婉禾少时曾与苏凛到?过军营,在?她看来,其实裴珣是占上风的。
刚刚三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倒下一半,苏婉禾在?树林后面,几个黑衣人突然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