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何等临幸
这下连魏谷雨也坐不住了,丢下苹果跪缩成一团。从屏幕里只能看见他弯下去的脊背。厉崇把弓天时招到身边,手指蹭了蹭他吓得发白的小脸,到底是嫌当做刑具夹着舌尖的领带夹碍事,随手摘了下来。
猝不及防,夹子拿下那一瞬间疼的弓天时直哆嗦,几乎立刻红了眼圈,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出,厉崇来不及躲,温热的液体正滴落在他手背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弓天时心知主人厌弃,恐惧的看着主人被自己弄脏的手背,不敢擦也不敢舔。
“没规没矩。”厉崇扯了张纸巾擦手,“竞界的事你觉得委屈?”
“不不不,奴才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厉崇向身后勾勾手指,侍立在几步外的庄驰林立刻上前,奉上一柄精致小巧的手枪。“你哥哥不是我的人,我犯不着跟他生气,不过问几句话总可以吧?”
弓天时抖的更厉害了。他的哥哥弓仁和才是弓家最早送到少主身边服侍的,可惜厉崇没看上他,后来才轮到了年纪更小的弓天时。
“主人言重兄长虽然没福气侍奉在主人身边,但至死都是主家的家奴,生杀赏罚全凭主人一念,”吓得浑身发抖的弓天时在地上缩成一团,额头卑微的压着地板,口舌之间急促的呼吸在地板上凝结成狼狈的水雾。“兄长做了糊涂事,弓家上下诚惶诚恐,自然该向主人请罪,求主人重责。”
“你呀,家里年纪最小的少爷,还在读书呢,有你父兄在,哪轮得到你做这么大主,”厉崇指了一处,示意抖成一团的弓天时爬到指定的位置,伸出脚尖挑起这小奴的下巴,露出嘲讽的笑容,“天时,你这小脑袋瓜未免把主人想的太苛刻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自顾自的给弓仁和定了罪。”
“行了,事已至此,怎么样也是于事无补,”厉崇说,“这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主,回去也不用跟弓仁和讲,不知者无罪,商场不讲究人情凉薄,不签就不签,起来吧。魏谷雨,你也忙你的去,早晨再回不来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脚面扇了一下小奴哭花的脸。“管好你的嘴。”
“谢主子,谢主子!”
弓天时连磕了几个头才敢直起腰,原本整齐崭新的学院制服经过一番折腾层层褶皱,领带歪歪斜斜看得厉崇直碍眼。
“脱了!”
“是是!”
主人以往临幸他的时候经常以撕校服为乐,故而弓天时清洗后特地穿了崭新的学院制服。可惜并没能取悦厉崇。
抬头就撞上黑洞洞的枪口。
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脸颊淌下。
主人饶、饶了奴才饶了吧弓天时没说出口。他认命的缓缓闭上眼睛。
没机会再服侍主人了,连唯一一点在床上的用处都没了。
主人,对不起,奴才太没用了,连训教的价值都没有,您才不想要奴才了。
“干什么,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伺候我就这么悲怆吗!”
弓天时神情恍惚的被厉崇拉近,直觉枪口堵在了他侧腰上。
弓天时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大着胆子望向厉崇,“主人,奴才希望还能投生做您的家奴,奴才一定机灵一些,讨您喜欢。”
厉崇似笑非笑。“好啊!”
弓天时如释重负的咧嘴。“谢谢您。”
枪栓拉动。然后“噗”的一声闷响。
侧腰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弓天时本能的扑倒在地,抬手捂住了中弹之处。手心护住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扩散剧烈的疼痛,血
嗯?
“行了,别傻了!”厉崇被弓天时呆愣愣的模样逗的舒畅了些,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疼是切切实实的剧痛,可是伤口并没有流血。弓天时傻傻的低头,一颗褐色的橡胶子弹被自己捂在手心里。
原来庄驰林呈给厉崇的是仿真枪,填充的是直径不足三毫米的橡胶子弹。
厉崇不待弓天时多做些反应,抬手又是一枪。这回弓天时没用手捂,上半身不知是因为中弹的疼痛还是因为冲击猛的弹了一下。
“主人?”
弓天时疼的直不起来,蜷着身子不住的呻吟。他勉强磨蹭着调整角度,懵懵腾腾的看着厉崇把玩那把枪。
眼神以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
是玩具!主人没想要他的命!
“砰砰砰”又是连续的枪响。大概只避开了脸,弓天时觉得自己后背、腰腹、大腿、脚心,都咆哮着剜骨裂肤般的剧痛。
近距离射击,橡胶子弹只保证不死人而已,伤和疼一丁点儿都落不下。疼痛让弓天时的身体失去了自控,每一声枪响都迫使这具身体短暂的弹离地面,又瞬间重重的砸下去。
“主人主人”脸朝下,口鼻不受控制的不停摔向地板,不知是口水还是血水黏黏糊糊的滴答。弓天时仅剩的力气轻声喃喃。
“主人!求您息怒!”
侍立在旁的庄驰林突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