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声“无妨”便抬步离去。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的容颜,他的目光也不曾有丝毫的停留。既如此,又何以赠她红伞,为她修改规章呢?澹台月的心中泛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失落,像是难过。她触了触微颤的嘴唇,那抹红色,现在一定很可笑。
一届下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敢肖想掌门,这样的嘲笑澹台月不知听了多少。别人的议论,于她而言并不重要,真正能乱她心者,唯有那个人而已。
她问他何以赠伞?何以改章?他答举手之劳,人皆有学习的权利,非为一人而已。他的话不失礼数,却异常决绝。
“你以后不要来给我送东西了,师父不会见你的。”君不顾看着眼前的各色吃食,丝毫不为所动。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来?”君不顾真是搞不懂了。
“他见不见是他的事,我来不来是我的事。”澹台月收起食盒,朝那阁楼上望去。
“师父他心无旁骛,唯一的愿望就是治理好寒山派,你又何苦执着?”
“当真如此吗?”
“是。”
这个回答来自于阁楼上的那抹青色身影,他站在栏杆边,飒飒的风吹起他的袍子,猎猎作响。
澹台月默了良久,“我知道了。”
如果一切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么他们之间,或许也不必那般收场。
“咦?以前天天来这儿摇尾巴的那条狗怎么最近不来了?”胡小拂端着一碗剩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经常来蹭吃蹭喝的那条小狗。“果然猫啊狗啊的都是一路货色,春天一到就跑没影了,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说着还“哼”了一声,朝一旁的吴仙旅道:“你还记得前年咱俩一起喂的那只小野猫吗?也是一开春就不见了。”
一提到那只小野猫,吴仙旅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慌失措地跑开了。
一直到了晚上,也没再见到吴仙旅的影子。
“跑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明日还得早起担水呢!”胡小拂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有些担心又不肯表露出来,“小月,要不咱们去找找她吧,省的她明天偷懒把活儿都推给咱俩。”
见澹台月一言不发,胡小拂只好自己出去找。自打小月被掌门拒绝了之后,跟失了魂似的,跟她说话也不理人。
春天一到,许多动物都进入了发情期,所以一到晚上,经常能够听到它们的叫声。可是今日的这声音似乎有些奇怪?凄厉的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吴仙旅战战兢兢地将一小束野花放在山道边一棵树下,欲走时,忽见树影绰绰处有猫儿的呜鸣,很是微弱。她刚想走过去察看,一抹白光猛地一闪,猫儿长嘶一声,她听见刀刃划开肚皮的声音,她听见内脏在手中挤压的声音,两年前的那场噩梦,又一次在眼前上演。吴仙旅想逃,可是双腿像灌了铅,半点动弹不得。
“谁?”
树影间的人有所警觉,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地上,握着那把白晃晃的小刀,如鬼魅一般走来。
是他!是他!
唐慧!
两年前的那只小野猫,也是被他这样一刀一刀活活虐死的!
那柄刀还在往下滴着血,吴仙旅吓得脸话都说不全了,“慧……慧少爷饶命,我……我不会说……说出去!”
唐慧的脸上早已没了白日里人前的假兮兮,而是如一只食着腐肉的秃鹫,阴鸷非常。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的声音里满是对猎物的不屑和玩弄。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两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我一直守口如瓶。”
唐慧眯了眯眼,“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慧少爷饶命啊!”
唐慧扔了小刀,一脚踩在那束野花上,绕至身后,带着血的手轻轻抚上吴仙旅的嘴巴,“看来你很心疼那些畜生啊?别急,我这就送你去见它们。”话音未落,便是一声筋骨断裂的声音,吴仙旅目眦欲裂,瞳孔骤然涣散,顺着唐慧的身子,跌到了地上。
“啊!”
猛地见着这一幕的胡小拂惊叫出声,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唐慧提气,飞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呢?”
唐慧扼住了胡小拂的喉咙,将她提了起来。
“救……救……”
唐慧没有给她说出那第二个字的机会,手指发力,手上的人便再没了动静。
澹台月准备入睡时发现竟不在屋内,才想起有这么件事来。虽说平日里总嫌这两个人吵闹,但自己刚来时,也算承了她们的照顾,遂也出去找了找。她才走到一处山道边,便听附近似有人声,待走近时,陡然看见胡小拂竟被人活活掐死。
而那人,竟是,唐慧?!
澹台月屏住呼吸,侧身躲在树后一动不动。她不会武功,此处又昏暗非常,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