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还真快。”
旁边君离便道:“那酒馆何时开张?”
“这些天酿一窖酒,三月中旬就能开张啦,到时候三皇子要来捧场呀。”她随口一邀,君离却认真道:“这个我自然得去。”说着敲了敲棋盘,“看得出门道么?”
青梅嘿嘿一笑道:“您觉得呢?”狡黠的笑挂在脸上,却又显得坦荡,仿佛棋艺不长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君离看着她,笑道:“就知道你偷懒,还是这个适合你。”说着将案上一个书袋交在青梅手里。
“这是什么?”青梅狐疑的打开,里面却是两本讲述酿酒的书,虽然瞧着陈旧些,然而面上的书名却令青梅喜笑颜开——那可是酿酒这行当里求之不得的珍本经典!
她捧着那书爱不释手,忙向君离道了声谢,恰好两人一盘下完,君离便起身要离去。顾长清与他交往惯了的,请他稍坐片刻,自己却往里间一趟,说是前儿有人送的一卷古画,要请君离赏鉴。
这里青梅记挂着搬酒具的事情,便先告辞,又向君离道别,君离便道:“回去好生学着,不许辜负这两本书。”
“劳三皇子特意送来,自然得好好看看!”她笑得神采飞扬,对面君离却突然躬身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是为送书而来,实在是,想见见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热气扑到她的耳边,叫青梅瞬时红了脸。心中仿佛是有些欣喜,却也恼他这般行径举止,青梅忙瞪了他一眼,抱着书袋跑了。原本还想着问问那天君离和顾荣华会面的事,这会儿全都抛在脑后了。
琉璃院中,绿珠早叫了小厮过来将规整好的酒具搬出去,青梅回去时楚家兄妹正在她那小小的酒窖里闲看,见她回来,楚修明便道:“这里都腾空了,还有旁的么?”
“其他就是几包衣服了,待会叫金钗她们抱出去。今儿劳烦你们啦。”
“不值得什么。”楚红.袖而今对青梅是愈发亲近了,概因初见时她以为青梅跟顾荣华同气连枝,才有那般刁难看笑话的姿态,现下摸清青梅脾性志气,自然转了态度。
大小包裹塞上马车,青梅便带着许氏往流芳堂中往许氏拜别,只说是暂时搬出去,往后还要经常来府里陪她说话。
顾夫人也知道留她不住,只能退让一步,要让身边的几个婆子过去伺候,被青梅断然拒绝了。
几辆马车驶离顾府,除了几个丫鬟婆子外,顾长清也过来看了看,瞧着青梅孤身出府,硬是要派几个人过去照顾。青梅对顾长清始终心怀感激,盛情难却之下,只好带了绿珠在身边,顾长清这才稍稍放心。
合德街后头的巷子唤作花枝巷,住的多是附近的商户人家,合德街上生意兴隆,这些人家也都收拾得整齐,巷子里虽比不得贵族仕宦聚居之处,比别处却也整洁干净。
院子已在楚修明的叮嘱下收拾齐整,一应酒具摆放进去也不算拥挤。
这院里虽有现成的厨房和炊具,不过空置了两三月后灶间毕竟冷清,况蔬菜米粮都不齐全,青梅便让绿珠上街买了几样家常小菜,留下楚家兄妹用饭——酒馆开起来后花销还很大,合德街上的店铺又都死贵,她这会儿可没能耐请人去外面的酒楼用饭。
所幸楚家兄妹经历过沙场征战,对此原不讲究,反倒是喜欢家常围坐用饭的氛围,几个人围桌而坐,倒也其乐融融。
许氏今儿是头次见着这位传说中的“凶神”,本以为他必是彪悍冷厉的猛汉,谁料却是这样一位位美男子?况楚修明又直率护短,对楚红袖和青梅都是十分照顾,倒令她大为惊讶。
在顾府的时候规矩不少,许氏顶着奶娘的身份,在琉璃院里还能跟青梅同桌用饭,当着顾夫人的面是万万不能越矩的,更勿论与顾长清兄妹接触。是以她摆好了饭菜,便要同绿珠往旁边去——楚修明兄妹那可是侯府的人,身份比顾家兄妹尊贵,许氏觉得这般简单饭食已算礼数不周,自忖身份时哪敢越矩。
谁料她刚要起身,楚修明便似猜到了他的打算,开口道:“许妈妈坐下来一起用饭吧。”
许氏愣了一瞬,待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时连忙说不敢。旁边青梅便揪了揪她的衣襟,“娘,楚哥哥让你坐就坐嘛。咱们搬出来不就是图个清静自在么,不必讲那些规矩。”她心里可是始终拿许氏当娘来待的,觉得此举没什么不妥。
楚修明见许氏犹豫中带着点惶恐,便劝道:“你将青梅抚养到现在,原该受此礼遇,不必顾忌。”毕竟是率军之人,在军中令行禁止,虽然待青梅随和,说话时自有风范。许氏闻言不敢违拗,便含笑搬了个圆凳过来,侧着身子坐下了。
饭后楚家兄妹带人归去,青梅累了一天,也早早歇下了。
小小的内院里如今就住着青梅、许氏、绿珠三个人,三间房尽够。青梅本待把剩下的半间屋子腾作许怀远的住处,却被许氏给劝住了——虽说是姐弟之称,毕竟都年纪大了。外院也有两间小屋,里面只住着楚修明强硬留下的护院家丁宁九,将许怀远安排在那里也算妥当。
青梅不愿在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