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侯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淳桦,心中觉着奇怪,醒了就醒了,淳桦为何特意提出来?
“可是有什么不妥?”平安侯稍作思量,便探起身子,皱着眉头问道。
“那女子被投入暗室当中,有铸跌锁链束缚,按理,就算是个七尺大汉,醒来发现自己的境况,也定然会心神大乱,可是那女子,十分镇静。”
淳桦不仅听属下描述了这种情况,他自己也过去看了几眼。
为了看的清楚些,他还着人往暗室掌了灯。
灯光下,他清楚的看到,屋中女子的镇静,让他心中禁不住微感不安。
黑暗封闭的空间,对未知的本能恐惧,换做谁,都不该像那女子那般镇静,除非那女子心中并未感到恐惧和绝望,除非那女子有何脱身的依仗。
是什么?
国师及大部分朝臣们,联名上请皇帝,请示用献祭来解华国之威,原本皇帝坚决否决的事情,不知为何,已经点头首肯,且交代下去即可筹办。
如今不止是平安侯府,朝中许多官家都得到了献祭的、资格。
牺牲家中后辈从而获得奖赏,牵动平安侯府的气运,这原本是淳桦为平安侯量身定制的计谋,可是如今却要献祭二十人之多。
如此一来,功劳就不是平安侯府一家的了。
好在平安侯机灵,关键时候挺身而出,成了引领献祭的第一人,也算是稍微挽回了一点损失,这种情况下,被她们当做献祭少女的林福儿,必须严密看守好。
一旦献祭开始,林福儿却出了幺蛾子,下落不知,那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先生的意思是?”平安侯一世平庸,若不是请了淳桦为谋士,平安侯府的情况恐怕要比如今落败的多,所以实际上,平安侯对淳桦几乎算的上言听计从了。
淳桦缓缓说道:“侯爷可找一些使人长久昏迷的药物,给那女子投喂,让她失去意识,一个没意识的人,想要反弹绝无可能。”
扣下林福儿,必须扣下林福儿。
淳桦心中喃喃,扣下林福儿,让其成为献祭一员,这种看似解救华国命运的举动,实际上,却是会坏了华国皇权在民众心中的地位。
前朝时,献祭一事由来已久,朝堂上每隔几年,便会有人提及取消献祭的建议,可是当时的皇帝根本听不进去,觉着那是祖上传承下来的规矩,若是破坏,会坏了皇权根基。
民间看似和乐,实际上,越是靠近京城的老百姓,越是神情惶惶,明显在惧怕着。
想来也是,那时候每到献祭时分,便会有不少民间少女,被挑出去,虽献祭只需一人,实际上却有不少良家少女,遭到连带祸害。
献祭,看似利国实则损国伤民。
而这才是淳桦想要看到的结果,不破不立,华国不破,谈何复国?只有让华国的形象,在民众心中失了信服依赖,才能将其纷纷剥离。
这是淳桦愿意屈尊降贵来没落的平安侯府,给平庸的平安侯当谋士的真正目的。
“好好,先生所言极是,我这就着人安排。”平安侯虽将林福儿扣了下来,却因马上要面临大事,心中一直时而亢奋时而惴惴不安。
听淳桦如此说,平安侯立马明白过来,原来问题在这里,是林福儿关的不够严密,想起自家老母对林福儿的看重,平安侯立马撂下一句话,匆匆出门去做安排。
看着平安侯出去,淳桦慢条斯理的端起身旁的热茶,温温的喝了一口,甘醇的茶水入口时,他的唇边荡出些许微笑。
他与师弟打了个赌,看谁能先帮着师父找到前朝皇室遗孤。
如果他旧事重提,损了华国的根基,他就不信,倘若师父一直坚信的前朝皇室遗孤依然存在,会不出来?若当真看不准如此良机而不露面,那边说明,前朝皇室遗孤什么的,定是师父自己的执念,实际上早就不存在了。
不存在也正好,师父也有前朝皇室血脉,到时候正好挟了师父,自个儿夺皇权,做皇帝。
地下暗室里的林福儿还不知道,在她尚未相处脱身之法前,有人一个主意,直接掐断了她的路子,将她打入了黑暗。
无尽的黑暗当中,林福儿的意识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瞬息间,或是很久的时间,林福儿再醒来时,感觉身子正在微微摇曳,她费力睁开眼睛,周围已经不是黑漆漆的墙壁,而是轻纱。
她正坐在一顶轻纱围成的软娇里。
而她身上,穿着精致的服侍,就算她力气尚未恢复,看不到也摸不到,也能猜测的出,她的妆容定是与服饰相配,经过了精心打扮。
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软娇晃晃悠悠行走良久,林福儿透过朦胧的轻纱,隐约看到了外头的景致。
这里、这里是皇宫。
将她一番盛装送入皇宫,会是什么情况?林福儿立马想到了某种可能,这是打算将她献给皇帝?将她送入皇帝的后宫?
林福儿顿时一阵气恼,平安侯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