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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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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忘掉了。

    施斐然不断地在昏迷和清醒中循环,到后来仍睁不开眼睛,但听见了周围的声音。

    周围有人来回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成功睁开眼睛。

    喉咙仿佛刚吞过炭,他努力转动眼珠,看清房里的除他之外的两个人。

    一个是方哲,另一个……是“不吃牛肉”并跟踪过他的年轻警察。

    不过这个警察此刻身穿小混混标配的花衬衫,大概率是混进赌场的卧底。

    这次显然不是为了跟踪他,而是调查这座赌场。

    施斐然再次转动眼珠,看向玻璃缸。

    玻璃缸里的金渐层也正在看他。

    “喂了吗?”他哑着嗓子问。

    “喂了喂了,”方哲凑上来,“喂的猫粮。”

    老子以前喂冷链运输来的活虫,你给我喂猫粮?

    意识迅速下沉,施斐然舌头发麻,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眼睛。

    施斐然再一次回到梦中。

    这一次,他的梦境格外嘈杂,白猫瞪着惊惧的眼珠儿,转身逃窜。

    “裴映……”他追上去。

    有一股力量猛地抓住他的手。

    再醒来时,身上着火的感觉已经退下去了,只剩下酸痛。

    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每一块肌肉都一跳一跳地疼。

    “你得了细菌性肺炎。”有人说道。

    是那个不吃牛肉的警官的说话声音。

    施斐然循着声源看过去。

    “我叫戚良翼。”对方主动道。

    周围不是寺庙,是一个虽破旧但整洁的小房间。

    施斐然:“这是哪?”

    “我住的地方。”戚良翼回答,“方哲那屋里霉菌超标,你待在那儿会病死。”

    说完,端着一杯水,递过来两片白色药片。

    “退热的。”戚良翼解释道。

    施斐然没动。

    他不是犹豫——肩膀太酸,手臂抬不起来。

    刚要解释一下,戚良翼忽然直接把药片强行塞进他嘴里,然后递过来水杯。

    药片很快化开,滞留在舌头上,他大口喝完一整杯水,苦味儿依然没有被冲掉。

    他讨厌吃药。

    他吃胶囊容易噎,裴映知道这点,只给他吃片状的药。

    每次吞水慢,药片的苦味就会残留在舌尖。

    他对裴映说“你都不知道有多苦”,裴映就凑过来吻他。

    施斐然下意识伸手摸裤兜,才发现身上穿的是t恤和纯棉布料的睡裤。

    “你那套西装我给你换下来了,”戚良翼说,“你出汗,箍在身上湿透了。”

    “谢谢,衣服还给我。”施斐然说。

    戚良翼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摘下衣架上的西装,放到床尾。

    施斐然挪动胳膊,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将手伸进西装口袋,什么都没有摸到。

    戚良翼抓起床头的哮喘喷剂:“找这个吗?我寻思着把你的药拿放近处,怕你用。”

    不是,施斐然不是找这个。

    他在找那枚蓝宝石戒指。

    和哮喘喷剂一起放在口袋里,在他掏兜时掉出去的戒指。

    焦虑倏然充盈上来,犹如打气筒一下子撑开气球,身体不知道是冷还是热,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戚良翼抓起被子圈住他:“打摆子是正常的,你这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

    那是一个隔着被子拥抱他的姿势。

    施斐然条件反射地心生抗拒。

    正当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光膀子的青年走进来。

    先是瞪着眼睛看他们,片刻后,说了一句泰语。

    这人光着的手臂上有褪色的纹身,绣的大概是一条盘踞的蛇。

    那句泰语听起来像脏话。

    戚良翼转身面对那人也说了一句泰语。

    那人又说了什么,忽然急匆匆走出门。

    没有字幕,究竟是说的什么施斐然也猜不到。

    好在人体字幕戚良翼加快语速翻译道:“他说我藏人,我说你是偷渡过来的亲戚,待两天就走。他说不行,要去告诉二叔。”

    “不能让他告诉二叔,二叔会你卖到鹅街。”戚良翼补充说明。

    二叔是谁?

    鹅街是什么地方?

    他这个年龄还能被当做商品流通?

    施斐然深吸一口气,攒出点儿力气,开口道:“去追上那人,告诉他:全部买一场,买中量级那个唯一的中国人的赢!”

    “全部买一场,买中量级那个唯一的中国人赢?”戚良翼复述。

    施斐然点了点头。

    戚良翼起身,将信将疑地跑出去。

    两分钟后,蛇纹身的马仔和戚良翼一起回到屋里。

    马仔脸上也变成那种将信将疑的表情,低头看看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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