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那是个啥,只能不懂就问。
“师父,这发光的是什么呀?”
“你的名字。”
“哦……师父你咋刻上去的?不对,这怎么会发光啊?”
“说起来师父你真是我见过最平易近人的大师了,以前遇到好多大师都说我不适合,说我还是酿酒比较好,但是啊,我看他们都没你厉害。小时候算命的说了,我这人命里与八卦有缘,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出名的天师的。”
小巷里回响着他们两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稚婴垂眼看着脚下的路,一声不吭的听着陈永说的话。
“大师,大师?”
“嗯?”
“你说我有天分吗?其实我挺厉害的,我之前也抓住过鬼的……”
稍微走到小巷外面,稚婴才发现陈永的脸上脏兮兮的,眼睛里还带着些稚嫩的,未经世事的光彩。
原来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
不想去追究陈永话里漏洞,稚婴点了点头:“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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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陈永做天师的本事如何,小道消息倒是了解得快。
不出两天便找了个大活计回来。
说是C市首富林宗生家里最近出了些怪事,家里的东西老是莫名其妙的改变位置,亡妻的牌位每天早上都会被发现停在大女儿的房门外面。
不让人进去,也不让人出来。
大女儿也是被吓得急了,有一次竟然打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摔裂了尾椎,在医院里面躺了大半个月。
那半个月里面,家里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没料到大女儿刚一回家。家中的管家便夜里从楼梯上滚下来,伤到了脑袋,如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不知是死是活。
这么一闹,家中大部分佣人都因为害怕辞职离开了,只剩下一小部分被金钱诱惑留下来的人。
也请天师看了,一个个要么是进了门便大惊失色的离开了;要么是直言没办法,建议林老爷子搬家。
可是这屋子是当年林老爷子与亡妻大婚时候买下的。林老爷子对亡妻一片情深,数十年未曾再娶,怎么舍得丢下这屋子。
更何况鬼神之事,是搬个家就能解决的吗?
“老爷今天不在,你们进去看看,有不对劲的就出来,我们是不会进去的。”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带着两人来到了屋子外面,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他们,带了些不屑的说:“要进去就把这合同签了,生死由天,与我们无关。”
稚婴低着头看了一眼那张白纸上面稀奇古怪的方块,冷静的转头看向了陈永。
“诶,好嘞。”
陈永一边笑着一边签上了自己名字,随即转头对上了稚婴带着三分迷茫的视线。
“那个……师父您也签一下?”
“嗤。”方才带他们进来的男人嗤笑了一声:“现在的大师怎么都穿的这个样子,真以为整的和个流浪汉似的就厉害了?”
不理会那人的挑衅,稚婴接过笔在纸上画下了一个奇怪的字符。
“让你签名字,你画这什么东西?”
“我不会写你们的字。”
“哟,还真当自己是世外高人了!废话少说赶紧签!”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叫嚣着:“哎,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见稚婴理都不理他的便往里面走,男人手里拿着合同便骂骂咧咧的要跟进去。
只是在进屋的一瞬间,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流袭来,愣了一下便急匆匆的退了出去,只抬手指着稚婴留下了一句狠话。
“我就看你怎么死的吧!”
第2章 第二章
屋子里的阴气很重,稚婴垂眼看着地上血色的符咒纹路,将腰间的一段缀着三颗金铃的绳索取了下来,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师父,我听说啊,这林老爷子也被吓进医院了。啧啧啧,命都去了半条啊,还有听前面的人说这里面就是个厉鬼……不过这厉鬼阴气也忒重了,冷飕飕的。诶,师父你看出来点啥没?”
稚婴冷眼瞧着陈永不自知的在那些符咒纹路上踩来踩去,右手微微松开,手中的绳索瞬间绷紧,径直飞向了一片黑暗的二楼。
二楼的黑暗宛如一片泥泞的沼泽,在绳索进入的那一瞬间甚至能看到四周空气的扭曲沦陷。
“哎呀,大师你这绳索自己会飞啊,肯定是很值钱的法器吧?”
陈永的那张嘴就像是闲不下来一样,一直叨叨,稚婴不耐烦的画出一道禁言咒堵住了陈永接下来的话。
“闭嘴。”
陈永努力的张了半天嘴,也没能成功发出一句声音,只能比了一个OK的姿势。转过身开始从自己的背包里往出来掏黄符,香,蜡烛,朱砂,毛笔,桃木剑,铜炉……
锅碗瓢盆,叮叮咣咣,吵得要死。
稚婴:……
“再动我就用你去引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