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仙诞下自己的血脉之时,将引子种入狐仙体内,此时狐仙元气大伤必然不能发觉,待到发现之时,早已无药可救。”
“将狐仙的尸体埋于地下,将其灵力以法阵导出,可包后世代代繁荣。
“你要报仇。”
话毕,第二颗铃铛挣扎着尝试闭合了几下开口,然而并没有成功。只有第三颗铃铛成功的合上了。
“我叫静姝。” 静姝缓缓地站了起来,转头用只剩下一半血肉的脸看向了稚婴:“世人都称我们为狐仙,可是练狐之术那么多,哪里有半点尊敬之意。”
“三铃驱邪之术早就失传了,你是怎么会的?”
静姝似乎并不害怕稚婴,反倒与他聊了起来。
稚婴伸手收回了那一段三铃索,静静地看向了静姝的方向。
“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呵。”静姝低声笑了笑:“我知道三铃索如何驱邪,怎么可能告诉你理由?你难不成是个傻子?”
静姝一点也不害怕的转身背对着稚婴,晃晃悠悠的朝着不远处的屋子走去。
“来都来了,和我说说话吧。”
就像是真的在招待一位久别重逢的友人,静姝为稚婴倒了一杯热茶,还端来了一盘红色的小果子。
那小果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看起来晶莹剔透,圆滚滚胖乎乎的一个挨着一个待在盘子里,倒是勾出了几分娇憨之感。
“大黎朝灭国之时,外族人一把大火烧了王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规矩的?”
见稚婴接过茶后熟练地勾开茶杯下方的小环,将茶水通过下方的小口倒进了面前的白玉茶杯中,静姝有些诧异的问道。
“难不成你是那时候的人?”
稚婴垂眼看着眼前的茶水,并不打算回话。
“说起来大黎朝时期奇门遁甲之术那么多,想来有什么法子长生也不是没可能。能教教我吗?”
“为什么不说话?天师都是哑巴吗?”
静姝的声音越来越低,只闻到一股暗香袭来,稚婴皱着眉抬头看向静姝逐渐恢复完好的脸颊,不等说什么,便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小天师,你说话呀。”
静姝与稚婴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手在稚婴的背后显出了原型,长长的银色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稚婴的脖颈。
就像是在玩弄濒死的猎物一般。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周围的场景在那一瞬间碎裂,原本精致的白玉茶杯中此时盛满了黑色蠕动着的软虫,娇憨的红果子也变成了一颗颗血淋淋的眼球。
静姝的指甲深陷在稚婴的头发之中。
“妖怪!快放开师父!”
应当是禁言咒的实效过了,陈永拿着他那一堆锅碗瓢盆冲了上来,冲着妖怪的方向就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
“吾乃师父的大徒弟陈永!妖孽还不速速退下!”
陈永将一串锅碗瓢盆扔在地上,右手持剑左手拿符,串上以后熟练地一口水喷在了上面,猛地向静姝的方向一指。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不知情者目瞪口呆,就连静姝也不自觉地将手横在了身前。
然而,无事发生。
简直就是一套标准的第八套全国小学生广播体操。
“现在什么货色都能当天师了?”
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的静姝恼羞成怒的一挥手将陈永从二楼扔了下去,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处理掉身边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她的指甲沿着稚婴脖颈出的那一处软肉刺了进去,轻柔的说道:“我与林宗生成婚十年,于我而言已是足够了,他拿我结阵我也认了。”
“反正世人,不都是如此吗?面子上亲亲热热,你侬我侬,背地里什么腌臜事儿做不出来。”
“我活了很多年,能够温暖这么几年,即便是虚情假意,也不枉我人间一行。只是我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动。”
“狐族与人结合,要生下一个狐不容易……”
原本闭眼趴在静姝怀里的稚婴猛地睁开了双眼,她的手臂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伸到身后抓住了静姝的手腕。
只听到一声脆响,静姝的手竟是被从手腕处硬生生的捏断了。
“你!”
“你想让你的女儿离开,可是你发现被封印在地下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即便做到这种地步,林宗生也不会让你的女儿离开,无非是换个地方再接受非人的对待。”
“你想从阵法里出来。”
三铃索上的最后一颗铃铛也闭合住,稚婴猛的一掌拍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静姝。只见万千金线从他的掌心蔓延出来,紧紧地缠绕住了地上爬行着的静姝。
静姝的身上被金线烫出了一道道血痕,她抬眼疯狂的嘶吼着:“是林宗生贪得无厌!我有什么做错的!”
“他即生为人,过错由天道而定,不是你能做主的。”
“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