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肖湛却因愤怒浑身灼热,方才那士卒们施加的屈辱还如噩梦般在脑中盘旋,虽说未让那些家伙们得逞,可这种气,肖湛从小到大就没受过。
肖湛一边骑马一边还为自己不平:大老远的被穿越过来,没有像小说里写的开挂救个天下就算了,回不去什么的也算了,这些都可以统统不用计较。以为好不容易遇上个情投意合的家伙可以和他过上安逸的神仙日子,哪知道那家伙居然生起气来就跟白眼狼一样,平日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当宝贝一般,这叫拿自己当宝贝吗?
那个大骗子!
人与马也不知道狂奔多久,肖湛来到一片雪原,面对远方连绵的群山,肖湛向狂叫地发泄着,他欲将自己和自己的愤怒融于这纯白的虚无中。
结果哪知道,他这一叫,居然就引起了周围大雪崩,最后山上大雪滚滚而下,伴着雷霆响声,将他连人带马的埋个扎扎实实。
这下好了肖湛心想:自己是真的是融于这白色的虚无中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陌生的脚步声,还有锅碗碰撞之音。
这种声音肖湛自上中学后就再没听过,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但凡妈妈回到家,他耳边也会有这种熟悉的声音。这种声音不同于机器人管家造出的那般规则,它带有一丝慌张和焦虑,有时甚至是混乱,却是让人觉得温暖亲切。
恍然间肖湛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坐在家里饭厅的座椅上,摇着不碰地面的小腿咽着口水等着妈妈亲手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到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再开心和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
“妈”肖湛口中支吾着,慢慢意识又回归到现实,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而他身上也盖着一层厚厚的大棉被。
室内温度很高,就像是回到了夏季的上京,肖湛挠挠头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睡的不过是一片地榻。不仅如此,肖湛放眼一望,发现整个房间内虽没有窗子,光线却是通透明亮,周围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不远处的一个球体。与上官珺生活多日,肖湛几乎已经忘记那个东西是叫做‘电灯’。肖湛明白,在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电灯这种东西,那么这里又会是哪里呢?难道说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吗?
“醒了吗?”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肖湛猛回头,只看见一个身着兽皮大袄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似年岁不到五十,四十有余,头发微长,厚实嘴唇下布满了胡渣,从身形气质上看去有点像被饿瘦的贝爷,从表情上看去有些像狼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长相看,肖湛老觉得此人眉眼鼻梁之间居然与上官珺有七分相似。
肖湛对那人挠挠头,也不知道该称呼对方叫什么,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这里人招呼别人的方式,所以未经斟酌就脱口而出:
“那那什么见过前辈”
说完肖湛又向对方拱手。
对方只盯着肖湛不语,好一会儿才轻咳一声,随后他掏出一个烟盒,又从里面叼了支烟点上,吐一口紫色雾气缓缓对肖湛道:
“不用叫我前辈,我姓何,叫何悟新,你叫我何叔阿叔都行。”
好熟悉的感觉啊肖湛看着此人的动作,听着此人的语气,没有古典,没有造作,多么自然,多么和谐,他顷刻间恍然大悟,也不顾身上是不是穿着衣服,翁然就从地榻上站了起来:“难道难道我回来了?”
肖湛激动的看着何叔,却见他依旧冷淡。
何叔盯着肖湛的下面看了看,先指了指肖湛的下男性之物,又指了指放在榻边的衣服和一碗面:
“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边吃边聊。”
肖湛脸红一阵,赶紧将一身北燕民间的短衣穿在身。
他与何悟新在用羽毛扎好的地毯上盘腿对坐,何悟新一边看着肖湛将碗里的面连汤倒进嘴里,一边又时不时盯着他胸前的黑紫玉符。
肖湛则一边吃饭,一边用两眼的余光环顾着四周。
四面是千疮百孔的墙,对面是一扇向内开的破旧木门,一架木头书架,虽然看上去有些年份,可做工相当精致,除了那个发光的球体,还有一个东西让肖湛绷紧了神经,那就是立在门边的滚筒洗衣机,还是带烘干的那种。肖湛记得,那种老式洗衣机小时候自己家里也有一台。
“我吃完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肖湛将碗筷放到地上,两眼也凝视着何叔,就像对方在凝视他一样。
“何叔,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肖湛凝重地问。
何叔点点头:“可以,不过在你问我问题之前,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何叔请问。”
“你从哪里来?”
肖湛对何叔吞了一口唾沫,沉思片刻后他问:“何叔,你知道太阳系第四颗行星吗?”
何叔听后额头上惊出一滴汗,他惊愕地问:“太阳系第四颗!”
肖湛见何叔如此,内心也是砰砰:“没错太阳系我们那里称其为地球。”
何叔方才那只烟早已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