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三军相遇雪原之上,两军与上官珺的北征军相距不到一里地,呈夹攻势。
上官珺下令备战按兵不动。据探卒来报,前方兵力约有三万余人,属东晋王师。后方兵力三万有五,属北燕赵莫军,也正是之前驻扎在容安南北二军营的北燕王军。
上官珺听后只道自己吃了个大亏,他原以为赵莫的投降是货真价实,没想此人居然也是阴阳两面的奸邪之辈,之前还为自己和肖湛践行,今日就与东晋联合出兵想取自己性命。
上官珺的兵力与赵莫兵力本是不相伯仲,之前凭借运气险胜赵莫,然这次对方有了援手,这胜负之事恐是再难预料。
“看来今日势必有一场恶战”面对前后二君,上官珺横下一心,却又担忧地将身旁肖湛看了一番:“本君没想到燕贼还有此遭,阿湛,真是难为你了,但是你且放心,本君若有一日,定会将你好生保护着。”
之前在上官珺与北燕赵莫交手时,肖湛一直躲在后方大营的野战医院里,那战场盛况他没见过,所以肖湛对古代战场的了解还只停留在电视剧里的那些经典画面上,他以为,两军交战不过就是互相抄着兵戈一拥而上,暴打一顿就会停歇,如果不停,那就是两顿,谁先累了谁就赢了,似乎完全没有自己什么事,可如今他随军在阵前,却有了一种少有的压迫感。
方才上官珺对他说的话他没听进去,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对面大军,两眼疑惑,那感觉就好像以前他从未得罪过街边的小地痞突然将他叫到身边暴打一顿后又将他身上的零花钱搜刮干净,再警告他:“不准告诉别人!”。肖湛既是害怕,又是莫名其妙。其实被土匪打劫的心情也不过如此。
“哎?阿珺,难道我们就只能向前或向后吗?我们就不能向两边逃走吗?”肖湛对上官珺急道。
上官珺对肖湛一笑,却是满脸的苦,肖湛知道自己问了傻话。
北征军全军上下四万有二,其中约近一万乃是伤卒,现两军夹攻,离己军不到一里,若是两军分头而逃,对方分头追击,就人数上北征军仍抗不过二军连攻,就算只向一方逃,早晚也会被对方追上,届时北征军仅一味逃跑,士卒士气早已大伤,哪还有心思应战。
今时今日,此情此景,眼前的上官珺不正与戏中四面楚歌的西楚霸王一般吗?
肖湛长叹一口:“若今日你为霸王,我便就当那虞姬,霸王去哪儿,我就随霸王去哪儿,即便是死了,虞姬也当以死相随。”
肖湛的戏言上官珺自是不明白,听到以死相随,他只宽慰肖湛说不会让敌军伤他分毫,而问及肖湛那戏中言的典故,肖湛只告知对方: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若是能顺利杀出去,以后我再将这个故事告诉你,所以无论怎样,你一定要活着。”
不到半个时辰,东晋来使告知上官珺,要北征军即刻归降,如不答应,东晋王师必与北燕联合攻之。
然在上官珺与刘蒙心中,兵既以出,当以取敌方将帅首级为荣,岂有归降之理,于是一声令下,北征军操戈,蜂拥向南。
上官珺知东晋这些年疏于操戈练兵,如今这数量庞大的王师也不过就是绣花枕头,上官珺与祖父刘蒙说好,先将好解决的先解决了,至于后方的,他们只用部分兵力防御。
刹那间,南唐北征军与东晋王师兵戈相交,而后方则有刘蒙带兵阻截北燕赵莫军。
东晋王师自是不能与北征军比,交锋还不到半个时辰,东晋竟不抵南唐,可后方刘蒙阻截却是辛苦非常。
然说来也怪,那赵莫兵马也属虎狼,可当兵将们突破了刘蒙兵阵,却未伤及南唐兵将分毫,刘蒙见此似想到什么,于是他即刻下令,让将士放了北燕赵莫军南行。
肖湛骑马在上官珺身边,只见他杀得眼红。肖湛手里长剑不重,他挥舞着剑也攻了不少敌兵下马,北征军杀得本是顺风顺水,然没过多久,天上竟纷纷下了羽箭。
这羽箭本是胡人的武器,上官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雪原之上,等他想明白已然太迟。
他们都没想到东晋竟然早已联合西戎攻了过来,想那东晋之后还有西戎兵马,上官珺惊得一身冷汗,恍然之间竟让一只箭射中了胸口。
“阿珺!”
看着上官珺落马肖湛义无反顾也迅速跳下马将他接住,后又挥舞大氅将天空飞来羽箭挡下,而此时,后方赵莫军也到了,赵莫军并对对北征军大动干戈,而是直逼东晋王师。
肖湛见此慌忙扛着昏迷的上官珺进了大后方,并搭起营帐为上官珺疗伤。
待将上官珺胸口上的箭拔掉,周围士卒也都相互告知“我军大捷”。
我军大捷
听见这四个字肖湛终于松一口气。
病榻还有不少染血的布。方才上官珺那一箭射入极深,只差一点就要刺进心脏,又因肖湛拔箭,他失了不少血。可手术要继续,必定还会失血,眼见上官珺嘴唇泛白,脉搏也加快,肖湛急了。
肖湛记得之前在临阳君府曾用自己造的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