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仅有的一点存款都赔进去了。
她母亲也是心高气傲的主,二话不说卷包袱走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落下,好看的衣服鞋子等等,独独落下了她。
走之后,刘成没人管束,爷爷的话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变本加厉地赌钱,四处借债,到最后亲戚们见到他便绕路走,见到爷爷便是催债。
到后来,愈演愈烈,他不止是把所有认识的人借了个遍,走上了高利贷的不归路,甚至把老房子抵押到银行借款,
输钱无数,输了的时候,经常把气撒在年幼无知的她身上,有时候爷爷劝告他几句,他甚至对爷爷大打出手。
最后爷爷将其扫地出门,刘成把心都放在赌钱上,最后干脆把窝都安在了赌馆门口。
不知讲了多久,他们走了一条又一条街,路边的树影愈发的深,她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他很难想象,她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他能做的不多,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去,他唯有聆听,听她慢慢讲述。
“我过几天想去个地方。”
“我也去。”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
“不想问,我就想和你一起不行吗?”他浅棕色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脸庞,没有半点凉意。
“喂!你是不是在撒娇,我们的纪律委员好像又get到一个新技能——撒娇。”她拖长了音,腔调古怪。
他垂首难掩笑意。
他们搭出租车坐了大概有三十分钟,高楼大厦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低平的楼房。
他们走在一条窄窄的水泥路,她紧紧搂着他的手,但很快招架不住飕飕冷风,他抓着她的手揣进外套口袋,另一只手搭在她脸上。
走了不久,她伸手指了指远处:“你看到了吗,那个房子,深棕色的,是我和爷爷以前住的老房子。”
他顺着她手指看去,房子不破,但从褪色的砖墙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屋子,在周围几栋翻新过的房子中,非常不起眼。
“你看到那个阳台没,以前晚上,我没事干便爬到上边坐着吹风。”
“那白天呢?”
“白天我不去那里坐,不然周围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还以为我想不开有跳楼的打算呢。”
刘成那档子破事,方圆几里都知晓,周围的人,一个个等着看笑话,不少幸灾乐祸的,他们一家也成功沦为其他人的谈资,再加妇人教育自家男人的反面教材。
她那时年龄小,但是知道,大部分时候,别人装似关心的旁敲侧击,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罢了。
她不喜欢这些人的嘴脸,出门在外,也从来都是抬头挺胸,丝毫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颓丧。
一排排的小商店逐渐出现,这里远离并不繁华,典型的经济不发达的小镇。
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两人身上,却是合身而好看,有身材和颜值撑着,再普通的衣服,也被穿出了些许时尚感。
不少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
“这些人对你还有印象吗?”
“应该没有,说实话我对他们也没印象。”
她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除了街边上多出的几间店铺,其余一点吗没变,还是她熟悉的模样。
此地于她,没有一点点快乐的回忆。
爷爷走后,她冲进老房子后拿回骨灰以及爷爷的一些遗物,之后,独自一人去了骑车站,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半点留恋。
“口渴吗?”于沉问她。
“有点。”
他去买水的间隙,她用眼睛暗暗搜寻,那间水果店已经挪了地方。
“我想整人怎么办?”她喝了口水,然后把矿泉水瓶扔给他,眼睛看着一个方向。
他看向她:“怎么整?”
“以前爷爷买不起水果,有一回我路过她家的店,不过多看了眼她的水果,结果她阴阳怪气地说——没钱买就别看,我这水果质量好,贵着呢。”
她模仿着老板娘的语气,眼里满满嘲讽。
当时,她穿着简陋,水果店老板娘看她的眼神,好奇心在提防小偷。
她走进水果店面,左挑挑右看看。这个时间段,水果店生意冷清,老板娘见有顾客光临,立马笑脸迎人。
“看看吧,这些都是新鲜上市的水果,保证你好吃。”
于沉给刘春拿了几个袋子,她装了一袋猕猴桃,装了一袋李子,装了一袋蛇果,还有一大袋山竹,然后扭头问老板娘:“还有没有大点的袋子,不够装。”
老板娘眉开眼笑,二话不说找了个大袋子,她往里面装了个西瓜和哈密瓜,把挑好的几袋水果放反正一边。
老板娘见状,殷勤地帮她提到结账桌上,一一称好重,贴上价格的标签,刘春掏了掏口袋,耸耸肩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带钱。”
说罢转身走人,老板娘的脸立马垮下来,叫住于沉:“那帅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