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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讶异地一挑眉，实在是不敢相信，就因为离谷而被监禁十五年。

    “肯定不会这般简单，屠龙谷那边传出的消息是常笑触犯了屠龙谷多条禁令，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九玄他们知道。”巫裳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了一丝厌恶的情绪来。“不提九玄他们了，倒是你，跑到了这云渺宗是忽然间想通了？准备挑起振兴巫门这个重担了？”

    “不是。”巫玄黄摇头道，“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找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巫裳脱口问道。

    巫玄黄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女人。”

    “哦——”巫裳点点头，笑得暧昧。

    “……”巫玄黄不知说些什么好，在这位姑姑的面前，所有解释的话语都会被她理解成欲盖弥彰的掩饰。她坐直了身子，手扣在了桌面上，那酒杯中的酒水，随着桌面的震动泛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些酒客已经不耐烦地呼着老板娘添酒，巫裳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巫玄黄。

    “姑姑。”巫玄黄忽然叫了一声，认真地说道，“这次龙珠一事，我们巫门不要插手。大长老说天谴即将来临，需要龙珠抵御天谴，如果我们插手此事，恐怕等不到天谴降临，巫门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巫玄黄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巫裳顿住了准备离去的脚步，转身凝视着巫玄黄，似乎是等待她的下文。

    巫玄黄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次恐怕屠龙谷也不会得逞。龙族不可能会完全覆灭的，就算只有一条龙留下来，那么龙族中也会出现龙神。两百年前的龙神为何会折在我们这群人类的手中呢，那是因为他太过于仁慈了，相信斗了近千年的人类不会再有逆反之心。现在的龙，对我们只有刻骨的恨意，她有了防备。在现阶段，她的剑术恐怕极少有人能够与她匹敌的，更别说等她悟道成为龙神了。龙神是这世间的主宰，就算我们人中有些悟了大道，修到了极境，恐怕也不是龙神的对手。”

    “屠龙谷呢，常见离的‘屠龙决’呢？还有履霜刀上镶嵌的龙珠碎屑，这威力恐怕会大胜从前吧？”巫裳反问道。

    “见离她……她恐怕不会动手。”巫玄黄摇摇头。

    “她终于决定摆脱九玄的控制了？”巫裳冷哼了一声，又问道，“玄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与真龙曾相识？”

    “是。”巫玄黄颔首，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中也有些许的迷茫，“在龙魂觉醒之前，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龙。那些旧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对见离有情，见离自然也不愿意辜负她。让见离亲自动手取了龙珠，那恐怕比杀了她自己还来得难受。”

    “龙魂觉醒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你还能确信那个人会是你最初识得的人么？”巫裳偏着头问道，“就怕如今只有见离一厢情愿，那可真是苦了她了。”

    “其实我也不能够确信。”巫玄黄叹息一声，又想到了在林子中见到的那双冷厉的眸子，初九还是原先的那个初九么？她的心中其实写满了怀疑。

    ☆、045

    巫门的几位长老只有一个人来到这云渺宗，巫玄黄是从巫裳的口中得到这讯息的，可是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巫玄黄不敢确定。不是说她姑姑会对她有所隐瞒，而是那几位长老，并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这不靠谱的姑姑，而她自己，也懒得去过问。

    小镇里头的酒馆，就属这处最为热闹，巫裳周旋于诸多酒客之间，戏谑调笑，而她自己显然也是乐在其中。巫玄黄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巫裳，她的目光放向了远处那高高耸起远入云间的云渺峰。

    “你看上去很着急。”巫裳慢悠悠地说道。

    “是的。”巫玄黄点点头，沉声应道。

    “那就去吧。”巫裳叹息一声，道。

    “姑姑，你记住我的话了么？”巫玄黄起身，神色中带着几分怀疑，她瞧着巫裳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头隐隐掠过了几丝担忧来。“初九你不要去接触她。你要是真想见那个人，自己跑去屠龙谷与九玄谈谈吧，或者你等着见离闯入灵冢。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打龙珠的主意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巫裳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常见离从小酒馆中轰了出去。她的身影逐渐淹没在了人潮中，巫裳倚靠着门框，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眉心，听着酒馆中那些大汉的呼唤，脸上布满了娇媚的笑容，一旋身，又进入了那喧哗嘈杂的世界中。巫门的人已经动了，哪有再收手之理？

    纵然很多侠客妄图上云渺峰一探究竟，可是像巫玄黄这样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闯入剑阵中的实在不多，除了她，只有一个眯着眼眸，样貌丑陋的老头儿。巫玄黄在打量着他，那个老头儿也回望着，眼神光从惊艳变得贪婪，那浑浊的眸子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欲/念。巫玄黄眸中一冷，那个老头儿已经踱着步子，朝着她走过来。

    “姑娘也是来云渺宗找人的？咱们是一道儿。在下魔刀张宗，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张宗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