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的心口刺去。那些弟子踩着九宫的方位,剑招千变万化。张宗到底是个好手,被称作了魔刀,他的功夫定然不容小觑。那薄刃勾过,带起了一道锋芒,瞬间便有一个弟子躺下了。张宗向来讲究快准狠,这些个小辈他也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他舔了舔唇∩,眸中掠过了嗜血的锋芒,他甚至还有闲心,瞧了巫玄黄一眼。
巫玄黄原本不想插手此事的,可是那张宗淫/邪的样子让她心中很不舒坦。云渺宗的一位年轻的弟子没有加入战局,朝着巫玄黄快速走来,将她往一旁的小路径拉去。“巫少主,这边请。”巫玄黄的到来,是以巫门少主的身份。巫玄黄轻笑一声,目光还是没有离开那血腥残忍的场面,她甩开了那位小弟子,笛子凑到了唇边。霎时间,嗡嗡嗡地响动,几只蛊虫在空中振翅。
“走吧。”巫玄黄瞥了眼那年轻的弟子,淡淡地说道。
初九没有回云渺宗,常见离就更不用说了,空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遗音一个人坐在那象征着宗主权势的玉椅上。巫玄黄是巫门的少主,亦是常见离的好友,遗音可不敢轻看了她,她听到了脚步声便起身相迎,唇角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她问道:“巫门少主来云渺宗是有何要事?”
“段玉清呢?”巫玄黄将手背在了身后,直切主题。
“在后山。”遗音笑了笑应道,“段姑娘很好,巫少主不必忧心。”
“我要见她。”巫玄黄眉头松了松,淡声道。
遗音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巫玄黄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她忽然间说道:“请随我来。”
巫玄黄起初是有几丝怀疑的,可旋即便释然了。遗音没有什么理由得罪他们巫门,恐怕将段玉清带伤云渺峰,也仅仅是初九的主意。在初九与常见离彻底决裂之前,她还不会对自己还有巫门下手吧?巫玄黄的猜测没有错,走入了后山,是一排依山而建的厢房,遗音带她走的是一条熟悉的路,行了一段时间,在当初曾留宿过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没有守卫的人,看起来段玉清不像是被囚禁的。
“段姑娘就在屋中。”遗音说了一句,看着巫玄黄前去推门,她就转身离开了这地方。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巫玄黄忽然间有些犹豫了。她想到了当初段玉清不肯随她一起走,那是不是意味着段玉清并不想见到她?还没等她纠结完,门就被从里头给拉开了。
段玉清在屋中看书,听到了些许动静,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进来,她只好自己起身去门外看个究竟。没想到撞入眼帘的是巫玄黄那张迷茫中带着几分纠结的面庞。段玉清的目光只在巫玄黄身上逗留了片刻,便收了回去。没有久别重逢的狂喜,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话音才落下,她就转身回到了房中,继续拾起了那本看了一半的书籍。
巫玄黄随着段玉清进屋,安静地坐在了她的对面。段玉清不开口说话,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了几分尴尬,轻咳一声,等到段玉清抬起头来,她问道:“江湖,如你所想的那般么?你遇到了哪些趣人趣事呢?”
“我去了楚地,那儿祭祀风盛;又去了湘南,那儿毒蛊盛行,赶尸一术,更是耸人听闻。”段玉清淡淡的回答道。
“哦。”巫玄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房间中又陷入了那种诡异的寂静,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段玉清?”巫玄黄忽然喊道。
“嗯?”段玉清微微一挑眉,淡淡的神情中似乎比当初多了几份疏离。她的眼神不像旧日一般,将心事完完全全的展现了。
巫玄黄的手轻轻地敲在了桌案上,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的书拿反了。”
段玉清神情一僵,耳根子处微微有些泛红。原本就看不进去一字,如今被她一说,连装模作样也作不得了。段玉清瞪了巫玄黄一眼,带着些许懊恼和责备。巫玄黄接到了这样的眼神,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了。
“段阳山庄与凌剑宫的人都没找到你,你藏身的本领倒是好,后来怎么又来到了这云渺峰呢?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巫玄黄问出了心中的所想。
“我是回到江城的时候遇见了云渺宗的人,其实那时候我哥带着山庄的人已经发现了我的下落。如果没有云渺宗的人,我应该会被带回段阳山庄了,可以想象,我爹那怒气冲天的样子。”段玉清摇摇头,叹息一声,又道,“在外头很多地方有祭祀龙神的风俗,倒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传说。他们朝拜龙神满是崇敬,为何其他的人却是要屠龙呢?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巫玄黄淡淡地说道。
“长生有什么好?”段玉清流露出几分不解的情绪来,“我爹爹想要‘河洛剑谱’,是因为那本剑谱可以悟道长生。现在江湖上都在传含光珠还有龙珠的消息,听起来是一条通天的捷径,不知道多少人要挤破头。”
“不管你相不相信,不只是龙珠,现在就连真龙都已经现世了。”巫玄黄沉声说道。“以武入道这条路太过艰苦,他们为了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