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鉴定,很快会有结果的,到时候也许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真相?真相只有一个,但会不会被一些虚假所掩盖,谁也说不清,陈林是混黑的,他对这些事很清楚,但为了安慰连俊,只拣好听的说。
陈林手底下的人命案不少,但十有八九都没见光,黑暗无处不在。
他向前走了两步,拦住连俊的肩头,低声道:“连俊,我相信薛厅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还是等待警察的调查结果吧。”
连俊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一片污浊,肮脏的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微微喘着粗气,晃了晃肩膀,很想将对方可恶的大手甩开。
陈林微微一笑,淡淡的勾起嘴角,身型纹丝不动。
薛进看着二人,觉得十分碍眼:他们是同性情人,但陈林不免肉麻了些,无赖又霸道,简直极品,他不免有些同情连俊!
也许是感受到男人‘鄙夷的目光’,连俊又想发火。
陈林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最讨厌的就是连俊的不识抬举,本已经很宠他,偏就要在外人面前给他脸色。
连俊被他虎目一瞪,气焰全无,但仍不想认输,虚张声势道:“你让薛进滚,我不想在这看着他碍眼。”
陈林巍然不动,心理暗暗腹诽:他他妈要来,我能管得住吗?
其实不是他管不住,是根本不能管,如果能管,他早就动手了,还用做了个顺水人情,把人引来吗?
连俊鼓着两腮,跟陈林大眼瞪小眼,对方真想甩他一巴掌,让他滚到墙角哭去,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林看了眼手术室的门,昂着下巴,从牙缝里无声的挤出两个字:等着。
妈的,还他妈学不乖,不要在外面给老子使小性子,我他妈是谁?我是一帮之主,在下属面前,失了面子,以后怎么威风?
陈林心理存着怒气,甩手将连俊放开,转身带着一干保膘离开。
急诊室内堂,空间不大,但只剩下薛进和连俊两人,他们本就水火不容,但眼下也不得不暂时收敛性子。
青年很想跟对方拼命,但少了陈林做后盾,连俊底气不足,再有,在妹妹生死攸关的时候,自己不能在出意外。
连俊紧紧攥着拳头,掌心传来微微刺痛,他用眼角冷冷的瞄着薛进,阴风阵阵,说不出的怨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的不安因子越聚越多。
就当两人耗尽最后一丝耐性之际,手术室的门终于有了动静: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他先是摘下口罩,额头处渗出细小的汗珠,接着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薛进和连俊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起,一拥而上将医师围住,不约而同的开口道:“病人怎么样了?”
医师是开刀的主任,做完了手术,首先出来透气,其他人正在做消毒以及缝合的工作。
“人没事。”对于生老病死,医师见多了,所以相对很平静,他面容十分憔悴,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要知道六,七个小时的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来取子弹不费什么功夫,但是对方是个孕妇,这就很麻烦,又要保大人又要保孩子?技术上很成问题,但好在,终于两全其美了。
薛进和连俊微微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医师终于有了人性化的表情,他淡淡的勾起嘴角,轻声道:“恭喜你们,孩子也保住了。”
晴天霹雳亦不过如此,两人呆在当场,从脚底至头顶一片惊愕。
孩子的死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是妹妹没事就好,他本打算效法薛进,既然对方能雇佣杀手,为什么他不能呢?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连俊还有些回不过神,但马上精神振奋,他狠狠的盯着薛进,恨不能撕裂对方。
“哼,老天开眼,你的孽种还活着。”他冷哼着。
连俊丝毫没有对孩子的爱,他用了孽种这个词汇,可见对这个孩子也是怀着恨意,没错,这个孩子是不受欢迎的,但连俊想留下他,为了什么?当然是让薛进进牢房。
如果是简单的杀死对方,连俊还觉得便宜他呢?
薛进根本当他的话是在放屁,他不知是喜是忧,但仔细品味,还是喜多些:孩子还活着吗?
薛进知道枪伤在腹部,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但凡事都有例外,现在宝贝安然不恙,毕竟是骨肉连心,薛进丝丝安慰。
但回过头来看连俊,薛进觉得他就是头饿狼,非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不可,但无妨,车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他不要前程,尽管这么想,但薛进还是很不甘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弃高官厚禄。
医师只觉得周围的气场不对,具体哪里出了错,他也不好深究,现在他浑身疲累需要休息,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医生走出了急诊室。
两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各怀心思。
连俊见男人没有走的意思,心理的火憋不住,质问中夹带着不耐:“薛厅长,你还不走?你这一天真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