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昆仑剑在魔界的事情,他木着脸,眼神呆滞,破月扭着头,一双漆黑的眼定定的望着他。
吓得长庚朝后蹿了一大步,道:“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你,你自重点。”
破月切了一声,却还是老实的与他拉开距离:“行行行,您最尊贵,魔鹫不吃,女人不近——咦,你这般守着清规,不像咋们魔界的做派,倒有些像九重天的秃驴。”
长庚听得心慌如鹿撞,声音提高:“怎么不像了啊!有些魔,从小就恪守本分,和你们这些,这些魔不一样。”
破月连连点头:“对对对,有些魔从小就是奇葩。”
唯有小人和女子难教也!长庚扭头,懒得同她理。
破月吃尽肉串,从乾坤袋里掏出两块毛毯,一块丢给了长庚,一块裹着自己躺在了火堆旁。
长庚摸着手里的毯子就觉得有些生气,先前他在地上睡了那么久,离火堆远就算了,她还连块毯子都不给他。
怎么,如今见他活过来,会喘气了,待遇也就不同了?
长庚恨恨的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丝毫空隙,才瞪着眼躺在破月的对面。
破月原本背对着他,似是感觉到了那剐人的目光,她翻身,与长庚四目相对。
夜晚静谧,空中凌厉的风也小了许多,荒野里不知什么虫子在叫,倒生了人间夏日的静谧之感来。
长庚打量破月,目光从她清秀到寡淡的五官慢慢向下,她的胸前平坦至极,若不是她五官柔和,手臂上软塌塌的一点儿肌肉都没有,他倒是怀疑她是个男人。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破月淡淡道:“别看了,我没胸,胸这种东西我从生下来都没有。”
长庚脸色涨红,平躺身子,扭过头:“无耻,一个女孩子总是将胸挂在嘴里。”
破月嗤了一声:“哦,我无耻,那你看的人不是更无耻。”
长庚念了句:“伶牙俐齿。”索性闭了眼,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
破月勾着唇,闷声笑。
个九重天的小神仙,还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身后背着那么一把纯净的剑,让人想不猜到他身份都难!
又暗骂了句神仙蠢蛋,破月也陷入香甜的梦。
翌日,空中黄沙弥漫,长庚睁开沉重的眼帘,伸手一摸脸上,却是硌人的砂子。
又望去对面,那里唯有一张毯子,人却不见了。
怕不是丢下他了吧?长庚想。
但是凭她那种吝啬的不愿给濒死的人赠个毯子的性情,倒不可能连丢两张毯子,于是左右寻了会儿,终于在一棵死透了的树后看见了她。
她蹲在那,脚边似有溪流。
长庚也提起脚尖,也想略略清洗一下。
破月双手搂水,一张素净的脸沾了许多晶透的水珠,听见脚步声,她半眯着眼看着来人。
长庚将袖子挽好,伸了手去捧水。
破月朝后退了几步,见他气力都恢复了,道:“我等下要去上任魔尊的墓地,你呢?”
长庚被他师傅丢在这是来历练的,自然是哪危险去哪。
于是他问:“这里哪里最危险。”
破月想了想,眼睛一眨,有些古灵精怪:“当然是虚无法天。”
长庚盯着她。
“的上任魔尊的墓地。”
长庚提脚就走。
破月在他身后喊道:“诶诶诶,别走啊,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上任魔尊的墓地有天界至宝,既然有宝贝还没被别人拿走,能不危险么?”
长庚转身,有些颓败:“所以我要和你一起走?”
“诶,也不能这么说,要是认识路,你可以自己走,要是不认识我就陪你。”
长庚乐了:“确定是你陪我?而不是你把我当跘子使?”
心思戳破,破月一点儿也不尴尬,反倒凑着一张脸过去:“两个人结个伴儿多好啊,我识路,你使剑,不是天作之合么?”
长庚想了片刻,只能点头,破月乐的嘴角勾起。
“但是!”长庚又道。
“但是什么?”
“你以后不能再让我吃魔鹫的肉了。”
哦,这个啊,简单的很,不吃就不吃呗,反正这里吃腐肉的动物还多的很,没有魔鹫,还有豺狼、鬣狗,够他们吃的了。
破月愉快地想到。
虚无法天里黄沙漫天,抬头往上去,辨不清天地的分界线,破月从乾坤袋里取出黑色的纱幔,将自己的脑袋包的严严实实,唯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长庚被风沙打的睁不开眼,他站在高处四处忘了会儿,回头问破月:“往哪走。”
魔界的日头暗淡,只能望见浅浅的光辉,破月四处辨了会儿,最终逆着风沙行走:“虚无法天里的风都是从墓地里吹来的,墓主人越厉害,吹得风越大。”
长庚跟在她的身后,觉得奇怪至极,既是这样,那不是很容易找到上任魔尊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