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砂里爬出来,只看见百丈高光蓝色薄刃擦着地面而过,在它身后地表上的生物无不屠尽,残肢断腿、头颅内脏跟着它撒在身后,恶心的长庚又要呕吐。
破月在埋在沙地里瞪着斗大的眼瞧他,意思好像是说,你可不能吐,你这要是一吐,就全完了!
长庚一梗,将喉头的难忍的酸味又咽了下去。
看的破月发笑,两眼弯弯,倒将先前的恐惧又压下去三分。
狂风过后,天地寂静,半空中的薄刃盘旋几圈最终在长庚藏身的上方停下。长庚掐着自己的心脏,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将他们二人交代出去。
因为离得近,他这才看见薄刃上面站着一个红衣男子,袍滚边绣着金色龙纹,腰间的束带十分窄,看上去倒像是喜服。
破月暗自思量,魔界都说风魔自上任魔尊死后便陷入疯癫,自从守着她的坟墓,不让外人打扰亡者的清净。既然遇见风魔,指不定那魔尊的墓地就在近处。
破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忽然听到一声怒喝:“还不出来!”
语罢,淬了劲头的刀刃钻入黄沙插在破月身侧,她一个翻身从里面一跃而出,在沙地里滚了一圈,将长庚揪出来,才对风魔道:“嘿,别气啊,你说出来,我们两个都出来,瞧瞧,多听话。”
风魔冷笑一声:“找死。”
这人的性格真差,她好心好意和他打交道呢,他可倒好,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真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臭屁的可以。
破月藏在长庚身后,戳了戳他背上的剑柄:“你们男人的事就自己解决,我替你呐喊助威。”
若不是情况不适宜,长庚真的快被她的厚脸皮气笑:“来是她要来的,人是她激怒的,如今要打了,却把他这个挡箭牌推出去。”
长庚将身后剑卸下,握在手心,因为剑身极长,他的力气有限,剑尖略略向着地心。
他偏头对破月道:“你确定我这个样子能打的赢他?你确定我死了他不会把你分尸解恨?”
想了想,破月终究从长庚身后跳了出来,从乾坤袋里拿出八卦秘境,鄙夷道:“还是个男人呢,没想到这么靠不住。”
从她掏出八卦秘镜,长庚的脸色就变得极复杂。
区区魔界中人,为何又拿着道教的秘宝?
☆、虚无法天
破月手里的东西可不是唬人的,八卦秘境,道教秘宝。这玩意就是她不会用,拿来唬人也可以吓得普通的魔两腿发软、连连求饶。
可遇到风魔了,她只希望他能顾忌点儿,别什么阴损的,厉害的招儿都往她这使。
死嘛她倒是不怕的,就怕死的时候太疼了。
果然,风魔的年岁到底不是痴长的,世面见得多,区区八卦秘镜他也浑不在意,反倒笑了:“有趣,你一个魔居然身上怀揣着仙界的宝物。”
怎么,不行啊,她还看见过一个魔鹫怀着天界禽类的小崽子呢,她拿着这镜子怎么不行了?
再说了,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能不好么?
长庚握着剑,眉头紧紧皱着,见她又要发声,唯恐她再激怒了风魔,于是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还嫌情况不够惨是吧,非得让他把咋们两个戳个透心才行?”
这神仙忒没意思,破月闭嘴,持镜而立,难得正了形色。
长庚抬起剑尖,凝聚神力,一触即发。
破月看着,差点儿乐的坐在地上打滚。
这么好的剑,这么有灵性的剑,居然被这个呆子用成这样!破月也知道为何他要来魔界历练了,若是照他这速度,身在太平盛世,别说剑成了,到死也许还不如普通的凡人。
见指望不上身边的猪队友,破月摇摇头,将手里的八卦秘镜往怀里一揣,随手夺了他的剑,冲着风魔招了上去。
长庚大急,龙渊剑非神力纯正不能用,也正是如此,元始天尊才选了他作为自己的闭门弟子。龙渊剑极有灵性,根本不听他这个半吊子使唤,是以他剑术进展极慢,气的元始天尊将他丢入魔界历练。
所以,破月她这么一个魔界中人怎么能驾驭龙渊剑?
破月没想这么多,天下之剑,对她而言只有禁砍和不禁砍,剑本身的力量她根本不屑一顾,若是一个人的实力要靠剑来提高的话,那说明他本身的能力就不怎么样,而她破月根本不需要这些身外的东西。
风魔偏头,飞扬的发丝划过刀刃断成两截飘在空中,这少女初看时毫不入眼,普通至极,可剑使得利索的要命,每一剑都直指他的死穴。
他快,她更快。
还将将挡住她此处的攻势,须臾,她剑尖一转直刺另一处,渐渐地,风魔便落了下风。他不甘心,咬紧后槽牙,目呲尽裂,双手合拢,结了个复杂的印,刚要唤风为刃,朝破月身后砍来,破月脚尖一点,踩在他的膝盖上,右手紧捏住他结印的手指。
她目光清澈而坚定,视他如同死物,风魔心头一凛,但见她手腕一转,自己的十指生生脱臼,她身后飞跃而至的风刃如雾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