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长庚招呼着他们二人颇为吃力,他被风魔二人摁在地上,刀刃擦过他的下巴,彪了一撩血。
“有了!”破月找到一把屠猪的刀,丢给长庚:“接着!”
长庚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滚了一圈,接了过来:“你给我这个作甚?”
“把你的剑丢过来!去跟风魔打!”
事后,长庚常常问自己,他们为何配合的如此默契?明明都没有认识几天?
后来,他才知道这都是缘分。
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可他见诸相,皆是她。
可他明白的太晚。
说时迟,那时快,破月捡了龙渊剑,翻了个剑花,从上到下如破竹之势,势不可挡的直刺疯魔的喉咙。
风魔修长的手孔武有力,用虎口遏住剑身。
见他上当,破月微勾唇角,剑尖一转刺向他身后的怪物。
风魔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眼睛瞪大,松手去护身后的人。
就在这时,破月大喝一声:“斩!”
早就候在一旁的长庚,刀势又快又狠,将风魔二人的联系生生斩断。
“啊——”
一地的血,风魔身后长出的半截惨白的残身落在地上,那女人睁开双眼,瞳孔四散,凌乱的发护在她的胸前,她左手手指曲曲一动,长庚忙护住破月后退了几步。
风魔的背后血淋淋的一片狼藉,他布满血污的手抓在地上爬向那女人:“不,你们不能这样,我等了她好生久,好生久,不能这样都被你们给毁了!”
他爬过去,抱住魔尊的半截身子,哭的像个孩子。
她的脸上全是血,怎么可以?她最爱干净了,要是醒来看见不高兴怎么办?
明明是斩了怪物,破月的心里头却格外的堵,好像谁给她塞了一团破棉花。
风魔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着魔尊的脸,却越擦越脏,他的泪砸在怀里女子的脸上,汇入她的唇角。
忽的,破月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女子眉头一皱,想要从混沌中醒来。
长庚忙的捏紧手里的刀。
念奴娇好像做了一场梦,直到锥心刺骨的疼将她从梦里拉起来,她才从虚无里起来。
风无声身上到处是血,看上去脏兮兮,可怜得要命。
她回头看到那边站着握着刀剑,满眼戒备的一男一女,回头伸手抚过风无声的泪,声音有些小也很柔软:“无声,你是不是又不听我的话了?”
风无声只是哭,他声音粗粝,如同荒漠整日风吹日晒的沙粒一般,粗糙也可怜。
“我只想,只想你醒来,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这儿好孤独。”
念奴娇的的胳膊接力从他大腿上将自己撑起来,她的脑袋靠在风无声的耳朵边:“你是不是也做错了很多事?”
风无声拥着她:“我做了错了许多、许多,你起来一笔一笔跟我算好不好?”
“无声。”念奴娇摇头:“我已经死了!”
“没有,你好好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了我,用了禁术,想将我转活?无声,你真傻,你这是在跟天斗。没用的。即使靠昆仑剑的神力维持着,可人死终究不会复生。”
破月觉得这女子理智的可怕,即使她泪流满面,却还是一桩桩,一茬茬将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她的唇凑到风无声的哭的抽搐的嘴角轻轻吻了口:“即使这宝贵的时间是偷来了,做不得真的,可我还是想亲亲你。”
他们靠在一起,好像直到三千世界崩塌也不会分开。
过了许久,破月掉头欲要离开之时,她忽然听到念奴娇喊她的名字:“破月——”
破月大惊,脚尖一转,瞪着眼去看她。
“去拿昆仑剑,这剑原本就属于你的。”
念奴娇靠在风无声的耳边,轻轻笑道,一点儿都不在意。
“原先我想着,凭什么这神剑能是你破月的,却不能是我念奴娇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捏的住是命,摆不脱的是运。你运气始终比我好。”
长庚扯开束在眼睛上的巾子,凑到破月身边:“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破月也怕,这二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们早就视他们二人为无物,不知她和风无声说了什么,风无声抱着她,膝盖抵着地站起身子。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后是黯淡的光,身前是无见的黑暗。
他们却相拥着一起走下去,直到死亡也再也不能分开他们。
长庚和破月看着,颇有感触。破月第一次看到这么缠绵的爱情,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她捅了捅长庚的胳膊:“喂,你看到都没什么想说的?”
长庚刚要说什么,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将话咽下去,转了转肠子,才道:“有啊,你看世人叫他风魔,可还有一人记得他是叫风无声的。”
“只有这个?”破月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