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四回 讨好</h1>
麓鸣儿在水中被人突然抱起,吓得呛了好几口水,连惊叫都来不及,只觉鼻腔内一阵酸涩,忍不住地剧烈咳嗽。
岑牧野紧搂着怀中湿答答的女孩儿,边拍她的背,边紧张地不停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四哥来了。”
麓鸣儿听到他的声音后,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的胳膊正紧紧圈着他的脖颈,而当他把自己从水里托举起来时,她的两条腿便下意识地夹住了他的腰……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是溺水了才会这般!这可如何是好!
只要她现在离开他的身体,他就能看到她不着寸缕的模样。但总不能一直这样裸着贴在他身上?
麓鸣儿现在就像条湿滑的鱼儿,挂在他身上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
怎么办?怎么办?
麓鸣儿突然急中生智,大不了真的装溺水吧!想到这个绝妙的办法后,麓鸣儿赶紧停下咳嗽,垂下头趴到他肩上,连挂在他腰间的腿也旋即掉了下来。
岑牧野马上就觉出了不对劲来,怎么刚刚还在咳嗽,突然就停了?连她的身子也像瞬间失了力,难道晕厥了?
岑牧野立刻把人放到床上,捂着眼拉过被子,盖到她身上。
麓鸣儿紧闭着双眼,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鸣儿!鸣儿!”岑牧野大声唤她,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他用手去接近她的鼻端,居然连微弱的鼻息都感觉不到!
岑牧野当下急得想掀被子去确定她的心跳,可刚掀开一角,手就被她给抓住了。
“四……四哥……”麓鸣儿缓缓睁开眼,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你吓死我了!”岑牧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长吁一口气,“怎么好端端地溺水了呢?往后还是别用这个浴缸了,我让人给你换间带淋浴的屋子。”
麓鸣儿虚弱地摇摇头,“我就是一时贪玩,想学闭气来着,谁知道……咳咳咳,四哥……不用换房那么麻烦了,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岑牧野蹙着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这刚把你带出来就出了这样的事,回头老太太找我算账,我可吃不消!一会儿我吩咐下去,你就搬到楼上,我屋子旁边还有间不带浴缸的空房。”
麓鸣儿苦着脸,当即差点哭出来……
岑牧野又陪她待了一会儿,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见她没什么大碍后,才回了自己的屋。
身上的衣物全被她的身子给沾湿了,他不得不再重新换一套。
他半裸着上身,不由地想起那具娇躯刚刚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绵软、柔滑……在水中泡过后,女孩的身子便和水一样,到处都是一片细腻湿润的触感……
之前在危急中,他并没有多想,这会儿想起来,心跳便不由地加快。
“呼——”岑牧野长出一口气,想要打破这种奇怪的感觉,却事与愿违的连身子都开始发烫。
他走进浴室,索性冲了个凉水澡,才渐渐压制住体内那股不断蒸腾着自己的邪气……
*
吃过晚饭后,麓鸣儿不得不按照他的安排,搬进了他隔壁的那间屋子。岑牧野这会儿不在家,可她还是不经意间就想起之前在浴室里发生过的事情。他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至少他没有趁人之危。但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今日这种尴尬的事情,自己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的好。
她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之前神父送给她的医书,许是今日的舟车劳顿,让她比平日困乏许多,于是,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岑牧野接近凌晨才回来,今晚与盐务署的柳次长在北平饭店耗得时间有些长,不过总算确定下几桩较为重要的事宜,其中还包括给麓鸣儿找了个专业的补习老师这件事。
岑牧野之前就听闻,柳次长的公子是济仁医学院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于是今日便在饭局上与柳次长讨了这个便利,只说自家的妹妹今年想考学,烦请柳公子能上门指点一二。柳次长骄傲不已的同时,更不好驳了岑牧野的面子,于是当场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此时他就站在麓鸣儿的门口踟蹰不前,看她屋里还亮着灯,应是没睡,但想起下午那桩事来,他又不免有些尴尬。思虑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告诉她,毕竟明天一早柳公子就会上门。
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又没干什么亏心事,何至于搞出这般心虚的样子,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叫门。
麓鸣儿被这声响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含混应了声“来了”。
“奶酪,吃不吃?”门刚一打开,岑牧野便把手里的食盒先递了上去,见她有些呆愣的样子,便补充道:“北平城的奶酪,挺不错的。”
麓鸣儿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接过后道了句谢,把食盒放到了桌上,却见他仍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四哥,要不……要不进来坐坐?”麓鸣儿客套了一句。
谁知,岑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