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从头问起,拿着圆珠笔指向刘木的相片,问吕磊:“认识他吗?”
吕磊挑眉,身子略微往后仰,抬头盯着柳下溪,点头,冷淡地说:“认识。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接着言词一变,尖锐地问:“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请出示证据,别在这儿浪费大家的时间。”
柳下溪不急不忙地回答:“对被害人相关干系者例行询问,这是正当程序。”
吕磊冷冷一笑,“随便关我三小时,也是正当的?我很忙,没闲功夫陪你们耗时间。难道你们不懂用警车把我拉到公安局来会影响我的名声?”
“熟人被凶手残忍杀害,你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名声?不想为抓获凶手尽一份力量?”
吕磊脸色重新阴沉下来,“别把大帽子扣在我头上,不吃你这一套,有话快说!”
柳下溪问:“上周六晚你在哪里?孙澄江在哪里?”
吕磊对答入流:“我和孙总在云华街平家酒楼陪人喝酒。”
“喝到几点?”
“喝到晚上一点多,孙总喝醉了在附近的宾馆住下。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你呢?扶孙总住进宾馆后做了些什么?”
“我?”吕磊有些吃惊地看着柳下溪,“当然是回家睡觉。我独住,没人证。”
“你最后一次见刘木是什么时候?”
“刘木?常见面。最后一次见面……上周五晚上他约孙总谈事情,谈话的内容我不清楚,只知道第二天孙总很不高兴,晚上才会喝醉。”
“你认为刘木是怎样的人?”
“轻浮,会讨女人欢心,说话圆滑,有点小聪明,不是做大事的人。”
“他跟谁有仇怨?”
“不清楚。虽然常见面,但跟他没私交,不了解他的私事。”
“他跟吕森来往多不多?”
“他们?应该很少见面。吕森性格孤僻,老婆死后讨厌去人多的地方。刘木刚好跟他相反,每晚都在外面混。”
“孙澄江跟柯莹秀是什么关系?”
“情人,已经分手了。”
“柯莹秀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不是孙澄江送给他们的?”
吕磊皱眉,“手续上没有任何破绽,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地段的房价加装修,一般工薪阶层住不起。那套房子的室内装修太豪华,他们两人工资加起来不低,也许能交得起首期,却未必有闲钱进行豪华装修。”说完话,柳下溪打开桌上的杂志,翻到人物专访栏目,指着有关孙澄江的报道对吕磊说:“这篇文章登载孙澄江即将结婚的消息。”
他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瞧,是李或留言:“柯莹秀已脱险,她怀有三四个月身孕。”柳下溪笑了,“柯莹秀怀孕,孩子是谁的?”
吕磊笑了起来,摊开双手,带着豁出去的表情说:“没错,你们的功课做得很足。孙总未来的新娘很有背景,孙总不能让对方知道柯莹秀的存在,决定跟她分手。为了打发她特意送套房子,怕被人查出来,屋主填写刘木和柯莹秀。上周一柯莹秀告诉孙总她怀孕了,不想分手。孙总要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肯,两人争执起来,孙总没控制住脾气打了她。刘木出来打圆场,说他跟老婆离婚娶柯莹秀,替孙总养孩子。上周五晚刘木找孙总谈条件,要孙总出钱。出他跟老婆离婚的费用以及安顿其他情妇的赡养费,希望孙总一次性付清,开口要价八百万。孙总气疯了,把吕森叫来打了一顿。”
柳下溪苦笑:“这事跟吕森没关系,打他……”
“吕森手臂有伤,画工程图出错又被打。”
柳下溪把纸和笔推到吕磊面前,“请你写出你和孙澄江从上周六到这周三的行程时间表,我们会一一核对。”
“不必写,我会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吕磊盯着柳下溪放在桌上的微型录音机,冷冷地说:“上周星期天晚上十一点过后孙总打电话给我,要我开车接刘木去他家。我们到时,孙总喝了不少酒,有点醉。他要单独跟刘木谈,让我在客厅里等。快到两点孙总从书房出来,要我把刘木送回去。我进了书房,刘木衣服不整地缩在书桌上。孙总跟我说,刘木乘他酒醉故意勾引他发生关系。刘木也喝了不少酒,没怎么说话。我扶着刘木上车,开车把他送到胡同住处。他的情妇佘方在家,我把他交给她后走了。大约四点左右,佘方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要我到她家一趟,说刘木死了。我慌忙赶过去,才知道她杀了刘木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佘方跟孙总沾亲带故,常到我们公司来玩,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子,如果因错手杀人被判死刑太冤枉。我要她清除菜刀上的指纹收拾东西离开刘家,把她送到孙总的住处。孙总给了她一笔钱,让她逃出北京。过了一两天,刘木的尸体还没被人发现。我想起自己到过他家留下不少痕迹,怕被卷入命案,悄悄地用佘方留下的钥匙潜进刘家,清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佘方去了哪里?”
吕磊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杀死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