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老頭子迷路了,我去接他們過來,一起去?」桀來到門前,嘴裡還咬著菸。
「你去吧,我想在這裡。」津雙手托著腮幫子,坐在午夜床邊,回話的聲音中帶有些生無可戀的輕淡。
桀在門口佇立了一會兒,接著把菸捻熄,走了進來,從背後環住了神色黯淡的傢伙,「寶貝想吃什麼?我帶回來給妳。」
「不想吃。」
「炸雞?」
「不想吃。」
「海鮮煎餅?薯片?」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我只想要午夜快點醒來。」
桀從鼻子呼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很快回來。」摸摸女孩的頭,他走出房間,隨手將門帶上。
津雙手握起午夜的手臂,擱在自己右肩,將頭輕輕靠上,閉上眼睛。腦內平靜的黑暗中,有很多混雜的思緒旋繞,都理不清了。
就在腦子昏昏沉沉之際,房門輕輕地開啟了,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
源靈生在意識裡閃過一絲異感,讓津瞬間醒來,她迅速坐直抬頭往右邊一看,陰影裡站了個人,頓時驚抽口氣:「誰?!」
一名穿著基地護士粉色制服的年輕女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原本覆蓋陰灰的臉露出燦爛笑容:「抱歉吵醒姊姊了!看妳睡的很熟,所以正猶豫要不要叫醒妳。」
女孩手裡提著駝色的醫療皮包,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津卻覺得有股怪異,而心生防備,她將房間裡的燈全開:「什麼事情嗎?」
「哦,注射時間到了」
「注射?」津皺起眉頭:「什麼注射?」
「之前有做過一次了。桀君親自交代的,收到緊急送來的針劑,就再進行一次注射,確保病患快速好起來。」對方以專業溫柔的表情笑著說。
「桀怎麼沒告訴我這件事,妳等等,我跟他確認一下。」津心裡嘀咕,桀怎麼又這麼粗心,重要的事竟沒事先跟自己交代。
「好的~」女子溫順回道。
就在津轉身往床邊櫃取通訊機時,小護士粉色制服覆蓋的秀巧肩線突然猙獰起伏,猶如群鼠在布袋裡鑽,她摸出口袋裡的針管,卻不是朝著午夜,而是往津身上刺去。
意料外的,強而有力的勁道捉住了她行兇的手腕,當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正面撞擊在牆上,同時,聽見尖銳物捅進韌肉裡發出俐落的悶聲,灼燒般的刺痛從穿進背部的冰冷傳來。
「我在等妳。」
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小護士半張臉貼在牆上,從眼角勉強看見制伏自己的人,頓時背脊發涼,發動體內所有能量,想掙脫禁制自己的重壓,身體卻只是微微扭著,無法動彈,「咦?!」不可能,有東西阻塞了能量的運行。
津手裡握著通訊機,面向著他們,嘴巴微開,呈現定格,訝異地看著從床上突然跳起來制伏小護士的男人,腦筋也有點轉不過來
「聽過『阻瑙』嗎?」午夜面色陰冷:「它正在妳的體內。回答我的問題,就留妳半條命。」
小護士睜大眼睛,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有昏迷,只是在演戲?為了把我引出來?」
「妳是共生體,還是寄生主?妳是怎麼找到她的?」午夜不理會她的問題,直接進入問答。
沒把對方的威脅當一回事,小護士陰邪地笑:「遜!兩者檔次差那麼多,共生還寄生,你分不出來嗎?」
「想不想看看,『阻瑙』怎麼作用的?」午夜微微鬆開了壓制的手,讓女子低頭,揭開衣服,她看見自己美麗的腹部慢慢變薄,那層薄皮出現皺褶,血水滲出,漸漸融蝕出一個難看的窟窿。在她看不見的內裡,貫穿自己的晶黃色銳器也像溶解的冰糖成了鈍器。
感覺到男子握著阻瑙的手微動欲擴大傷處,小護士很驚恐,急忙回答:「只要是共生體就可以透過『咒跡』搜尋到其他共生者和寄生者!寄生者則無法尋找,除非靈生之間相互呼應。我能找到夢靨只是偶然,尤其不久前她的氣息突然很猛烈!要不注意到也難!」
「夢靨,是什麼?跟寄主靈生不一樣嗎?對血原之魔的意義又是什麼?」這次,午夜問得有點急快,同時分神在感覺另一件事,如果他感覺的到,共生者一定也感覺到了。
「夢靨當然非同一般靈生!它可是自古血咒的夢靨!只聽說可以獲得解脫!實際用途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我沒有用過!」
「還好嗎?」一名巡夜的守衛敲門高聲詢問,打斷了這場問答。明明房間隔音良好,外面根本聽不出任何動靜,而就在眼前的廊道上躺著幾具基地人員屍體,他卻視若無睹。
巡衛來到門口前,就已經引起午夜的警戒,那人身上也有他當機立斷,握著阻瑙的手由下往上一帶,欲直接將女子一分為二,隨著石刃所經之處,帶起特殊冉冉黃光,皮肉組織迅速劃開,猶如遇水的棉花糖。
不料,小護士不顧身體殘破劇疼,硬生生破開脈絡中的阻力,將全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