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梅花,皮影戏,前尘往事</h1>
“老爷,少爷来了。”
家丁的话音刚落,便见沈冬冶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沈媚的旁边,连行礼都不用行,便朝沈媚眨了眨眼,“孩儿见过爹娘,姐姐们。”他刚一坐下,便一身寒气扑来。
沈媚才留意到他褪去了清衫,换了一身宝蓝色的衣服,穿的终于厚实了一些。
“你们两位见过了?”沈冬雅一脸疑惑,看了一眼沈媚,欲言又止,似乎对沈媚很不满意。
“孩儿方才在庭院见过姐姐了。”
这餐饭吃的还算融洽,刚收完餐桌,沈岩便有公事处理回书房了,沈岩一走,宋栀自然要起身陪伴的。所以这一桌子只剩下三姐妹和沈冬冶。
沈媚见所谓的爹娘都走了,那她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唤红枣呈上了糕点,“两位姐姐,沈媚初来乍到,自小乡下长大的,诸多不懂,还望姐姐们包容。”
于是欠了欠身便退下了。
“谁稀罕一个乡下的村姑送的糕点。”沈冬雅下颚微抬,一副倨傲的样子,她最讨厌那些伪装的冰清玉洁的人。
沈夏见沈冬冶在这,也不好说些什么连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她也是爹的孩子。”
沈冬冶不知为何,特别听不惯沈冬雅说的话,“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三姐姐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
沈冬雅料也想不到自家弟弟在替别人说话,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替别人说话了?”
“本来就是呀,三姐姐哪里做错了么?”
沈夏见两兄妹要是起争执吵起来,就麻烦了,便笑道,“冬冶说的对,二妹太小心眼了。”
这话一说,沈冬雅就沉不住气了,欲要起身便被沈夏按了回去。
“大姐你什么时候站别人那边了?”
“还是大姐通情达理,不像某人跟个疯婆子似的。”
沈夏听到沈冬冶说了句‘通情达理’,脸色一红,“冬冶说笑了。”
沈冬雅见没人站在这边,火气冲冲的就起了身,“自家人不说自家人的长,外人咱们还要护短取长么?”
沈夏见事情不妙,赶紧拉着沈冬雅的手,“阿雅,你胡闹了。”这沈冬雅可是暴脾气,甩开她的手火气窜起来就往外走。
沈冬冶见状也不阻拦,满不在乎。沈夏只好屈身,“姐姐去看看你二姐,冬雅还小,你又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学会谦让点。”
她最后说的几句话像极了宋栀。沈冬冶见沈夏还是知晓事理的便道,“多谢大姐,有劳你去看看二姐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说着,沈夏摸了摸沈冬冶的头,沈冬冶却觉得浑然不自在,头一侧,她就摸了个空。
“姐姐快些去吧,不然二姐又要砸东西拆屋子了。”沈冬冶催促道。
沈夏心里一空,终究是嘴上笑着应了。
待饭桌上所有人都退下了,沈冬冶望了一眼桌上的白色糕点,抬袖拿了一块,桂花香味轻轻入鼻,原来是三姐姐身上的那种味道。
沈媚就站在前厅旁的走廊柱子后面,方才几人在内说的话完全入耳。
红枣可是气急了,“小姐,二小姐怎么能这样说你呢?”
沈媚倒觉得无所谓,耸了耸肩,“不追究也罢。”
要说这勾心斗角,沈冬雅是比当初她纵横后宫的时候嫩的太多,仿如一只蝼蚁,轻而易举的就能踩死,并不足以挂齿,沈媚根本不想追究。
隔日,一大清早给宋栀请了安,沈媚再次经过那贴对联的院子。往整个院子一瞟,少年端坐在木桌前执笔仔细描绘着什么,沈媚随着身冬冶的目光望去,竟是庭院前的一株梅华亭亭玉立。
却见庭中少年画完一张,又扔在旁边的火炉里烧掉了。
沈媚朝前捡了一张遗落在地上的纸团,摊开一看,她笑道,“画的挺好的,怎么扔了这么多张。”
沈冬冶却还是顾着笔中的画,“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作画也一样,要慢慢历练。”
沈媚朝前迈开了步子,静静的候着,“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你画的梅花太阴柔了,要画的一身傲骨的感觉才像梅花。”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沈冬冶,他抬笔的手顿了顿,呢喃着沈媚的那句诗词,恍然大悟,“谢谢三姐,冬冶懂了。”
立马执笔重新开始慢慢绘画点缀,沈媚静候在一旁砚墨,红枣见状懂事的添着柴火,庭院在柴火烧的旺盛下,少了一些寒风刺骨,多了一些温暖。
却说这除夕短暂的几天,呆在府邸沈媚都快闷死了。好在沈府收了邀请函,说是相国府的老太爷七十大寿。
相国府的段老太爷和段潘相国公是两代为当朝国公,前者镇国公后者相国公。再往关系上来说,沈家和段家很早以前还是亲家,双方都为堂亲。办生辰寿宴是头等大事,沈将军府肯定是